马文才提起这个,蓝箬也不在纠结到底是谁功劳比较大,点头准备去换衣服。
可看着紧随其后的马文才之后,蓝箬瞬间停住了脚步。
“你做什么?”
马文才一愣,道:“我们这里四个人,若是一个个换,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我们两个两个的换也节省时间。”
蓝箬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余光看到同样有些难色的祝英台,顿时有了得救之感。
她推开马文才,拉起祝英台的胳膊,“我和英台先换,你和梁兄一起。”
祝英台拒绝不及,被蓝箬拉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祝英台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前襟上,“知意,还是你先换吧,你换完了我再换。”
蓝箬背靠着门,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了祝英台的这番话,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虽然知道祝英台的身份,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啊。
现在应该很害怕吧?蓝箬意识到这一点,连忙低声解释:“英台,没关系,我们都是一样的。”
“是我不习惯……”祝英台倏地噤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蓝箬,眼睛睁大:“你也、你也是……”
蓝箬点头,“我也是。”
祝英台身体放松下来,但同时心中涌出无数个问题。
蓝箬见她张口欲问,连忙打住:“你的问题等稍后我们有时间再聊,现在我们还是先换衣服吧!”
祝英台也想起了还在门外等着的梁山伯和马文才,遗憾点头:“好吧。”
门外,马文才和梁山伯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室友宁愿跟其他人一起换衣服,都不愿意跟自己一起换。
比起还没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梁山伯,马文才更是郁闷,他问道:“祝英台什么时候跟知意的关系这么好了?”
虽然蓝箬曾经说让马文才喊她的字,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马文才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会叫蓝箬的字。
平时在心里想蓝箬的时候也会叫知意,就怕自己哪天不小心将若竹二字脱口而出,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梁山伯摇头:“我也不知。”
“那等会儿知意出来了要好好问问。”马文才自言自语,“夜夜抵足而眠还不如白日里上课才能见到的人?这是什么道理。”
梁山伯瞧着马文才,忽然觉得他有点像曾经日夜期盼他父亲会来的母亲。
当反应过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梁山伯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觉得马文才像深闺妇人?
想象一下,马文才哀怨的目光,梁山伯霎时打了个激灵,这也太吓人了!
马文才注意到梁山伯的动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现在他最关注的除了那道禁闭的门扉,没有其他。
很快,蓝箬和祝英台走了出来。
两人棉布短衣穿上身,也不显得粗鄙,反而有种返璞归真的隐士之感。
其实说白了就是蓝箬和祝英台不像是会埋头劳作的黔首,即便穿上这身衣服也不像。
两人还把头上的学子帽换成了普通的发带,看样子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为对方换的。
马文才心里不由得更酸了,“知意你和祝英台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我还都没有给你束过发。”
蓝箬虽然察觉到了马文才话里的酸味,但也以为是他不满自己的好友跟别人更好,心中没有多想,好笑地说道:“你自己的头发都是马统帮你束的,我要是让你帮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早课!”
马文才语塞,因为蓝箬说的都是实话。
过了会儿他才嘟嘟囔囔地说:“那我可以练啊,而且你也没有给我束过发。”
蓝箬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了,之后有机会给你束发行吧?快点换衣裳去,你没看梁兄都等不及了吗?”
马文才这才罢休,跟梁山伯一起换衣裳去了。
*
木材堆积之处旁边的空地上,蓝箬四人学着木匠的动作开始锯木头。
因为之前木匠已经提前帮他们把线画好,他们只需要沿着线把木头锯开就可以。
蓝箬锯了三块木头,手就有些受不了了,红彤彤的看上去像是要把皮磨破。
马文才干活的时候也没忘了关注蓝箬,见状不容拒绝的把蓝箬拉倒一旁坐下,“你先休息一会儿。”
梁山伯见状,忙去看祝英台的手,发现她手也红了之后,也让她去一边休息。
虽然同是读书人,但是蓝箬和祝英台手上只有常与毛笔接触的关节处有几个小小的茧子。
跟马文才和梁山伯这种手心都有茧子的人截然不同,耐受力自然也不相同。
作者堕落了只能是堕落了,竟然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