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摇摇头,将这种自恋的想法挥散,“你知道就好,不管多么十万火急的事,还是身体重要。”
马文才:“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在回来的路上,马文才想过见到蓝箬之后就跟她摊牌,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可真等他看到蓝箬之后,马文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得考虑一下蓝箬的感受,她一个女扮男装来书院读书的姑娘若是被人知道了身份,肯定会惶恐不安。
即便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也免不了这股恐慌。
而马文才喜欢的是神采飞扬、骄傲明媚的蓝箬,并不想让她变成惊弓之鸟。
所以马文才决定在书院生活结束之前,他都不会与蓝箬说这件事,以免她生活在惊慌失措之中。
“若竹,你跟我说说这几天我落下的课业吧?”
“其实你落下的也不多,不用担心,我都给你记好笔记了,喏,拿着看吧。”
马文才嘴角勾起温柔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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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了王蓝田之后,蓝箬的生活趋于平静,只除了一件事——马文才到底喜不喜欢她。
蓝箬每每与马文才相处,都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和其他人的明显不同。
可他没有逾矩,分寸把握的也很好,外人看着只会感叹他们的关系好,只有身处其中的蓝箬才能隐约体会到那点微妙。
蓝箬无心婚嫁之事,即便是日日相对、知晓其为人处世的马文才,也没有让蓝箬产生动摇。
姐姐失败的婚事给蓝箬留下的阴影太深了,她宁愿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如枯萎的花一样在某人的后院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蓝箬现在是男装打扮,马文才若是喜欢她,那喜欢的肯定就是男子啊!他喜欢男子与她就注定没有可能。
蓝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马文才摊开来讲一讲。
当然她不可能自爆自己男子的身份,只是要告诉可能是断袖的马文才,自己是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让他趁早移情别恋而已。
侍玉知道了自家小姐的打算,心中半是犹豫半是赞同。
她觉得这种事还是早早说清楚比较好,要是等马文才越陷越深的时候再跟他说开,那场面恐怕会闹得不太好看。
纵使马文才在侍玉面前没有表露自己不好的一面,侍玉也从来不敢将马文才真的当做一个脾气上等的温润公子。
但侍玉又怕蓝箬跟马文才谈不拢,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会特别尴尬。
可显然蓝箬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一日休沐的时候,拒绝了祝英台和梁山伯外出踏青的邀请,准备跟马文才来一次促膝长谈。
*
马文才看着一脸认真的蓝箬,态度也变得端正起来,“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着,马文才大脑同时飞快运转,不断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做惹蓝箬不开心的事。
蓝箬:“那倒没有,只是我有话想与你说而已。”
马文才松了口气,“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若竹你生气了呢。”
“你很怕我生气吗?”蓝箬反问。
马文才微愣,今日的知意好像有些咄咄逼人。
但愣过之后,马文才还是回答了蓝箬这个问题,“倒也不是怕,只是不想惹你生气,气多了伤身体。”
“……”蓝箬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我不是断袖,也不会成为断袖,文才兄不要自误。”
“嗯?”马文才一懵,反应过来后终于明白蓝箬今天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
他不禁失笑,“若竹,你想什么呢?我也不是断袖啊!”
说完,马文才在心底补充:我喜欢的是你,而你是个女子,我自然不会是断袖。
蓝箬仔细打量着马文才的神色,发现他眉宇之间一片坦然,心中慢慢放下了怀疑。
“是我小人之心了,文才兄勿怪。”蓝箬带着歉意对马文才说道。
马文才摆摆手:“不妨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是我误会了文才兄,这声对不住一定要说。”
“那也好,也叫若竹你长个记性,下次别什么话都往外说,有时候委婉一点也不是不能达成目的。”马文才一边点头一边教导。
“若竹受教。”
蓝箬笑着作势要朝马文才作揖,被马文才赶忙拦下。
“你呀,促狭!”马文才扶起蓝箬之后,顺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就知道逗我。”
蓝箬:……忽然感觉马文才方才的话缺乏说服力。
马文才见蓝箬愣住,不由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若竹?”
“我没事儿,就是走神了。”
“是不是太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马统新买的安神香,我给你点上试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