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理坐不住了,跑到牢门前大喊起来,“我有要事禀告官家和圣人!我有要事禀告!”
只要不来人,赵理就一直喊,而最后也确实让他得逞了。
原本对于这些原本的贵人现在的麻烦,狱卒是不想接近的,但是赵理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肯消停,实在叫人又无奈又心烦。
一个受不了噪音的狱卒走过来,没好气地说:“瞎嚷嚷什么?官家和圣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再说了,就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能有什么要事?要我说你与其费这个功夫垂死挣扎,不如消停一会儿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
赵理不怕被人泼冷水,就怕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抓住这一次机会,费劲了此生最好的口舌,终于说服了狱卒帮他传个话。
不过狱卒也事先说好了,他就是个小虾米,他话递上去有没有人重视可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了。
赵理自然也明白这个事实,只是他身陷囹圄,除了这个因为利益愿意拉他一把的狱卒,他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赵理道:“大哥你放心,这话只要传出去,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成与不成我都感激你。”
狱卒摆摆手:“那行,你安静会儿,我先去给你传话。”
“多谢大哥!”赵理心中燃起希望,目送狱卒走远。
那个一开始回答赵理问题的人来到他身边,带着几分好奇地问:“你真有事儿要禀告赵祯和那妖妇啊?”
赵理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道:不怪你遭罪,张口闭口妖妇,是生怕自己活的太久啊!
不过面上赵理却没有叫人看出来,当然也可能是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际上是那人不愿跟他小孩儿一般计较。
赵理说:“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能见到官家和圣人了。”
那人听完也没什么嫉妒之色,点点头:“也好,能活一个是一个,只是往后你没了父母亲人,也没了爵位,想活下去可难喽。”
*
蓝箬正在看过几日赵昀生辰宴的菜单,虽然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但为了不让赵昀觉得他们不够重视他,每年的菜单蓝箬都会弄些新鲜玩意儿出来。
当然蓝箬也就到此为止了。
要说蓝箬沾了多少现代的光,那还真不多,对她帮助最大的就是现代管理集团的经验,以及后世的眼光。
其余的蓝箬一个上市集团的老总,整天忙得不说脚不沾地了,但也没什么闲工夫去记什么肥皂、玻璃的配方,以及其他能改变民生和军事的东西。
也就是说以往她会的技能在宋朝大都用不上,再加上皇子的生辰宴历朝历代都有规制可循,也用不着蓝箬亲力亲为。
所以蓝箬能出力的地方也只有她曾经尝过的许多美食。
每年弄几道出来,不说多么惊为天人,但一有新奇感,二也能表达一下她对赵昀的重视。
而就在这个蓝箬最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时候,绿雁走了进来。
红霜替蓝箬去查看生日宴的布置去了,绿雁和紫珠替她守在蓝箬身边。
“圣人。”
蓝箬抬起头,看着绿雁的眼神不说生气,却也有几分不悦,“何事?”
“牢中有一小郎君高喊,有要事禀报您和官家,还有几句话让人转达给您。”
蓝箬讶异扬眉,“哦?说来听听。”
自那些宗室下狱之后,咒骂哭嚎常有,这有要事禀报的还是头一次听闻。
其他人都很清楚蓝箬的消息有多么灵通,手底下肯定有自己的情报组织在,所以也从没想过检举揭发,来减轻自己的罪责,毕竟蓝箬一旦动手就是证据确凿,根本不需要他们再多此一举。
左不过也是砍一刀还是砍两刀的差别。
绿雁进来之前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生怕自己把这些古怪的句子给忘了,现在蓝箬一问,她便流利地说了出来:“奇变偶不变,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天王盖地虎。”
蓝箬:“……”
看着蓝箬难以言喻的脸色,绿雁不明所以但下意识认为是这几句话让她不高兴了,拧了拧眉:“圣人,奴婢也觉得这几句话怪模怪样的,是否有什么不妥?”
“……不。”‘惊喜’来得太突然,蓝箬扶了扶额,“你亲自去一趟,把这人带来见我。”
“是。”
*
望眼欲穿的赵理终于等到了他的希望,看着眼前身着宫装的清丽女子,他眼含热泪:“圣人愿意见我了吗?”
绿雁看了他一眼,心中好奇圣人为何要见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但面上滴水不漏:“自然,快些出来,稍后你还要洗漱更衣,不要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