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之所至,蓝箬连吹了两首曲子,才迈着轻盈的脚步回到了女客院落。
也恰好就在此时,掌事婆婆着人通知各位待选新娘,有大夫要为她们诊脉。
通知蓝箬的侍女是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找不见蓝箬大冷天的急出了一身的汗。
“琴姑娘!”看到蓝箬回来,侍女赶忙迎上去,“琴姑娘,稍后会有大夫为你们诊脉,还请您快些上去宽衣梳妆吧。”
大夫诊脉需望闻问切,所以去诊脉的时候,诸位新娘身上最好不要有胭脂水粉的味道,以防大夫不好诊断。
蓝箬见她着急,也有些歉意:“是我不是,我这就去,若是掌事婆婆之后问起来,我也会解释,你别怕。”
侍女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她就怕这姑娘是个刁蛮的,且不说待选新娘身份尽皆不俗,就单一个是下人,一个是客人,做错了事受罚的那个是谁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也是我急促了,姑娘莫怪。”侍女舒了口气,“姑娘随我来。”
她之后要帮蓝箬束发,自然是跟蓝箬一起回房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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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之后,蓝箬的一头乌发被侍女简单竖起,没有佩戴首饰。
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没有任何花纹,素白一片的衣裙。
可即便如此,蓝箬看着也丝毫不显寡淡,反而有种洗去铅华,清水芙蓉一般的美丽。
“姑娘长得可真好看。”侍女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
蓝箬弯弯眉眼,“谢谢。”
侍女见蓝箬没有怪罪,在蓝箬面前状态更加自如,比起别的房间或紧张或肃穆的氛围,却是好多了。
最后蓝箬面前覆上一层白纱,就只等掌事婆婆的通知了。
掌事婆婆并没有让蓝箬等人久等,毕竟诊完脉之后,她们还要评估身姿体态,事情一件连着一件的,麻烦着呢!
而且虽然新娘身体是否符合标准是大事,选亲大典也是大事,可若是因为这个耽搁了新娘们用饭,让她们饿着肚子去大典,那才是闹了大笑话呢。
接到通知后,蓝箬推门而出,与其他一齐出门的新娘排成队列,随着掌事婆婆去了前院正堂。
待众位新娘落座,大夫们也依次进入,开始为她们诊脉。
在蓝箬之前的大夫,为她把了脉,发现蓝箬身体挺健康的,没什么太大毛病,本来想就这么结束,但是见她一直微皱着眉头,不由多问了一句:“姑娘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蓝箬:“衣衫单薄,故而觉得有些冷,其他无碍。”
这下皱眉的轮到大夫了,他又仔细给蓝箬把了一次脉,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莫不是他学艺不精?
见状,蓝箬轻咳一声,“先生你不必纠结,我怕冷是天生的,跟身体没什么关系。”
简而言之,就是单纯的娇气。
大夫一顿,眼神复杂地看了蓝箬一眼,“原来如此。”
别的待选新娘都恨不得自己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这位……
罢了,这也不是他一个大夫该操心的问题,大夫提笔写下医案,随后等诸位同僚都结束之后,一起退了出去。
随后蓝箬等人就开始了评估体态,这项结束之后,侍女们又端上来了宫门专门调理身体的秘药。
喝完之后,诸位新娘又领了自己的牌子,种种事前准备才算结束。
说到牌子,一共分金、银、木三色,金者最佳,银者次之,木色最差,除却云为衫和姜离离两位新娘,其余人包括蓝箬都不曾得到金色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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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令牌归属尘埃落定之后,有像蓝箬只等丝毫不在意的,也有些心怀不甘的。
但不管如何,在选亲大典开始之时,除了蓝箬和个别有心人,不管令牌颜色如何所有新娘都开始尽全力打扮自己。
与此同时,徵宫里也有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宫远徵手里拿着一枚暗器,眼神却没有焦距,显然心思并不在暗器上。
宫唤羽会选择她吗?应该会的吧,长得那么漂亮,跟个祸水似的,谁会不喜欢?
但是——宫远徵愣愣的想,为何他心里这么憋闷呢?
良久,宫远徵终于坐不住了,他心烦意乱地把手里的暗器扔在桌子上,唤来了侍卫:“你去看看选亲大典结束了没有,然后打听一下少主选择了哪位新娘,回来跟我禀报。”
“是!”
如此吩咐之后,宫远徵心里总算是顺畅了,然后也终于想起了自家快回来的哥哥,宫尚角。
“哥!”宫远徵猛地站起身,神情懊恼且心虚,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之前就得到了他哥回来的消息,但是等了一会儿之后也不见人,他就先回来了准备待会儿再去瞧一瞧。
但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选亲大典开始了,他就心绪不宁到现在,于是就连他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