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调查结果也陆续到了宫尚角手里。
于是快要准备熄灯安寝的蓝箬三人,又被请到了执刃厅。
她们三人到的时候,三大长老、宫子羽、宫尚角和宫远徵已经在其中等着了,宫子羽和宫尚角的护卫也分别侍立在他们身后。
偌大的执刃厅中,只有十一个人,气氛沉闷且肃穆,跳跃不定的烛火使得人一走进来心头就多了几分压力。
三位待选新娘,在如此氛围中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未婚夫。
宫子羽对云为衫点头鼓励,宫尚角对上官浅的目光视而不见。
最后宫远徵,他虽然对上了蓝箬的眼神,但很快就移开了,像是有些……闪躲。
蓝箬微愣,随即明白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眼睑下垂,蓝箬一颗心慢慢沉下去,她不难过,意料之中的事而已,只是多少有点失望。
少年情热,亏她还以为这段感情能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才不过几天而已,便已经消磨殆尽了。
爱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蓝箬在心底嗤笑一声,不再去关注宫远徵,也对接下来的事意兴阑珊起来。
金复站出来,道:“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姑娘的身份属实,散月城琴鹿溪姑娘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此话一出,云为衫心中咯噔一声,宫子羽眼底也划过一道震惊,看向云为衫。
蓝箬余光瞥向她,身体紧绷起来,若是云为衫暴起的话,保证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防守。
云为衫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使自己镇定下来,看向负责调查他们身份的宫尚角,“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哪里不符。”
宫尚角回看云为衫,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云姑娘。”
“你问。”云为衫不是很想跟难缠的宫尚角打交道,多说多错。
然而在此刻身份备受怀疑的她,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只能飞快运转自己的大脑,为自己辩解。
就这么一问一答,应对自如的云为衫很快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了。
而且就连宫尚角诈她,说没人认出她来的时候,云为衫也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梨溪镇的云家长女。
事实也确实如此,宫尚角心中虽然还有对她的怀疑,也只能暂时按下。
眼看事情就要结束,宫子羽却忽然对宫尚角和宫远徵发难了。
前几天金繁去医馆调查老执刃所服百草萃有问题一事,恰好撞见了医馆的贾管事焚毁药材。
经过检查,他所焚烧的药材是跟跟百草萃的主药神翎花十分相似的灵香草。
然而主药一旦更换,百草萃原本百毒不侵的功效自然也就消失了,甚至百草萃也不能再称为百草萃。
只能说是拥有百草萃外形的药丸子。
也就是这样,才导致了老执刃与少主中毒,然后遇刺身亡。
而一番审问之后,贾管事供出了指使自己更换药材的人——宫远徵!
宫子羽本来想找机会把人聚在一起,再质问宫远徵,但今天人齐了,索性就直接挑明。
贾管事将这件事说出来之后,宫远徵有些愕然,随即便冲上前去:“混账东西,你放什么狗屁!”
宫子羽及时上前阻止,被宫远徵一把甩开,“是谁指使你栽赃我,说!”
“远徵。”宫尚角出言制止,现在宫远徵不管做什么,都容易被当做恼羞成怒,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保持沉默。
花长老平复下心中震惊,严厉道:“贾管事,说清楚!”
贾管事:“少爷下命令的时候,老奴以为是少爷研究出了更精良的配方,有所替换,要是知道这样做会害老执刃和少主身亡,就是借老奴一万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的,长老们明鉴啊!”
宫子羽看向宫远徵,眼神里似乎写着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宫远徵简直要被气死了,他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谁也不可能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哥,我没做过!”宫远徵又生气又委屈,“都是宫子羽买通了这个狗奴才诬陷我!”
宫远徵一个担忧——他悄悄瞟了眼蓝箬,她会不会误会自己是这种的卑鄙小人?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蓝箬连看都没看他,只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好像不管殿内发生什么,都不值得她关心一般。
宫尚角冷静道:“贾管事和远徵弟弟各执一词,不可偏听偏信!事关重大,不如先把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对面的宫子羽,似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