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临这虽带羞涩,却难掩坚定的话,燕牧和燕夫人不由重新考量起他和蓝箬婚事的可行性。
“其实,要是临儿和箬箬在一起,也……不错?”燕夫人率先生出动摇,“他们本来就有感情,日后也不用担心磨合问题,而我们是将箬箬当女儿养大的,这世间绝不会有比我们更疼爱箬箬的人家。”
燕牧沉默片刻后,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还要看箬箬自己的意思。”
燕夫人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是我思虑不周,尽管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们这情况不同,不能就我们自说自话的定下来。”
否则还不知道那些见不得他们好的人,要怎么编排呢!例如说箬箬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这个说法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在说了,但都被燕夫人怼了回去,这种说法不仅是在诋毁她和燕牧的好心,还是在轻视蓝箬。
可如果燕夫人在这件事上插手,那么往后在辩驳这些话的时候,腰杆都是软的!
而后,燕夫人看向燕临,“这件事我和你父亲不会插手,你自去找箬箬,箬箬要是愿意,我和你父亲便不会再多说什么。”
“多谢母亲!”燕临等得就是燕夫人这句话,他看向燕牧:“父亲?”
燕牧有点不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就依你母亲所言。”
燕临笑起来,“谢父亲成全!”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父母出面,直接就将他和姐姐的婚事定下来,那样对姐姐太不尊重了。
燕临相信自己和姐姐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情,所以也不想在这种几乎是胜券在握的事上,惹得姐姐不快。
*
青柳院。
蓝箬比燕临回来得早,原本都准备安寝入睡了。
她这些天做梦做得身心俱疲,白天也是精神不济,天黑下来后也没有别的事还不如早点休息。
但是就在蓝箬洗漱完,马上要就寝的时候,前院忽然传来消息,说是燕临和燕牧发生了争吵,那点困意瞬间被担忧和惊讶冲散了。
蓝箬看向打听消息刚回来的绿棋,方才也是她来禀报的消息,问:“现在如何了?还在吵吗?”
如果到了现在还在吵,那就说明事情大了,蓝箬得去劝一劝。
绿棋回道:“夫人已经去了前院,姑娘不必忧心。”
蓝箬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蓝箬又问:“可知道父亲和小弟为什么吵起来?”
实话说,勇毅侯府的家庭氛围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今天听到燕临和燕牧发生争吵,蓝箬才回这么惊讶。
绿棋摇头,“奴婢不知,但夫人应当是知晓的,明日姑娘不若亲自问问。”
蓝箬倒没有因此怪罪绿棋,主人家发生争吵,下人们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亦或者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自然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绿棋是去打听消息,又不是直接走进屋里去问燕牧和燕临到底在吵什么,不了解详情也正常。
“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听着绿棋走出去时特意放轻的脚步,以及门被关上的声音,蓝箬躺在床上略微失神地看着自己上方浅蓝色的床幔,少顷轻轻叹了口气。
从前睡觉都是一项让人享受的事情,但是现在蓝箬却忍不住想人要是可以不睡觉就好了。
“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里神仙。”蓝箬喃喃自语。
一想到待会儿自己又要做那个充满血腥气的梦,蓝箬心里就涌出一股烦躁和郁气,但这觉又不能不睡,简直是让人进退维谷。
多思无益,蓝箬摒弃纷乱的思绪,强迫自己放空,既然早晚都要睡觉,就干脆让自己少一些纠结,这样休息时间还能长一些。
*
燕临在回自己小院的时候,路过蓝箬的青柳院,没忍住顿了顿步子。
得到父母初步准许的他,心情是无比的激荡,倘若不是想着这个时候,姐姐肯定已经休息了,燕临怎么也要进去坐坐。
提着灯走在前面的下人注意到燕临的出神,不由唤了他一声,“世子?”
燕临回神,“没事,走吧。”
一边往自己院子走,燕临一边想,最近姐姐休息的不是很好,不知道是有烦心事还是别的原因,明天要早起一会儿问问。
另外,也不知道姐姐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得试探试探。
不过姐姐那么喜欢他,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让他得偿所愿的!
姐姐……燕临一想到蓝箬,眼睛就弯了起来,姐姐!
前方引路的下人:……世子在傻笑什么呢?这月黑风高的,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