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理智上告诉她,仔细分析下来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情感上,蓝箬却分外抵触这个结论。
蓝箬倒是没有觉得厌恶或者怎么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弟弟,感情上也是十分的深厚、融洽,并不是简单的塑料情,蓝箬厌恶谁都不可能厌恶燕临。
她只是感觉有点……可笑和荒唐,蓝箬觉得现在燕临年纪还小,对感情应该是处在一个朦胧状态。
所以绿琴说燕临对蓝箬有姐弟情之外的感情,着实让她啼笑皆非,事实可能只是燕临太过依恋自己这个姐姐,又因从小的亲昵忘记了分寸和避讳,才导致了绿琴她们的误会。
这么一想,蓝箬瞬间就想通了,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散了。
少年慕艾罢了,不必当真,只需好生引导,燕临自己就会想明白的。
*
临近回家,燕临摸着自己怀里揣着耳坠的地方,心里对回家的渴望陡然升高。
燕临一下又一下的,看向门口的位置,连谢危看他都没有察觉。
谢危:……
一直在关注着勇毅侯府的谢危当然知道燕临对蓝箬的小心思,只是这还没在一起呢,怎么就这么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了?
谢危是记得蓝箬的,虽然当时她还在襁褓里,是个粉雕玉琢却有点肉乎乎的宝宝。
但是当时年纪还小的谢危,很喜欢这个乖巧又漂亮的妹妹,甚至想把她抱回自己家里去。
被大人忍俊不禁的阻止了,若非那个时候谢危已经懂了事,知道不好强求,定要哭闹一场。
尽管已经多年未见,但有着最初的印象在,谢危对蓝箬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
对她和燕临的事,也秉持着一种乐见其成的想法。
燕临的品行自是不用多说,蓝箬在京都,也是各家夫人们交口称赞的名门闺秀,他们的条件是再匹配不过的。
从性格上,谢危也觉得他们挺互补的,或许是从小都顺风顺水的缘故,燕临的身上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张扬。
这股张扬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成为了最瞩目的那个少年,但是等遇到事情,他这张扬,又会让他变成出头的喙子,很容易吃亏。
而蓝箬的性格很稳定,虽然也带着刚硬的一面,却刚柔并济,比燕临多了几分委婉。
倘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谢危就真的不用担心燕临的将来了。
谢危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没有被人瞧出一分。
等时辰到了以后,看在燕临眼里的焦急都快跑出来的份上,谢危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就转身出门了。
夫子走了,金玉堆里的小郎君们刚想放松一会儿,就猛然看见一道身影蹿了出去。
众人:……
片刻后,有人迟疑问:“那是,燕临?”
看到燕临座位上已经没人了,一人肯定道:“是他。”
“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谁知道。”
*
燕临才不管自己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揣测,他现在只想着把自己给姐姐买的礼物,捧到姐姐面前,看她露出欢喜的模样。
一路快马加鞭地回到侯府,燕临下了马就直奔蓝箬院子中去。
直到看到蓝箬院子里那棵柳树,他才缓下脚步,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见一切都很妥当,燕临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姐姐!”
蓝箬没有午休,但过了那困劲之后,睡意也就消失了。
此刻听到燕临对声音,蓝箬习惯性地抬头去找燕临的身影,但下一刻她就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微淡。
还没来得及嘱咐绿琴说自己正在休息,燕临就已经走了进来。
“姐姐!”燕临欢快地跑到蓝箬跟前,像是在外面玩耍了一天,终于能跟主人亲热的小狗,“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蓝箬心中微叹,扬起一个笑容,配合地问:“你给我买什么了?好吃的?”
“不是。”燕临摇头,眼里闪着只有看到喜欢的人才会亮起的光,“姐姐再猜。”
“嗯……发钗?珠花?香囊?”蓝箬见燕临连连摇头,不由服输道:“我实在猜不出来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罢。”
燕临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将耳坠从自己怀里掏出来,小心又轻柔地打开,揭晓谜底:“是耳坠!”
蓝箬看到耳坠的第一眼,的确是心生喜爱,自从燕临开窍之后,送得东西的确是越来越合她心意了。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男子送女子耳坠时的含义,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了。
蓝箬:笑容忽然消失。
有绿琴的话在前,燕临的表现在后,蓝箬真的没办法不想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