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燕临这生怕自己误会的解释,蓝箬心中有些涩然。
“燕临,你不必如此,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不会误会的。”蓝箬看着燕临,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只是……”燕临想要解释,但是在蓝箬的视线中,他语塞了。
半晌,燕临揉了揉头,说:“好吧,自姐姐你说了要好好考虑之后,我就开始忍不住紧张了。”
“说出来也不怕姐姐你笑话,我已经有好几天晚上都没休息好了。”
“我知道以我们的感情,姐姐你就算拒绝我,也不会让场面太难看,但是那样就代表着以后我们会渐渐疏远,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一想到以后可能出现的画面,我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燕临将自己内心的担忧尽数说出来之后,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整个人看着没有方才那么紧绷了。
“姐姐,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逼你尽快给我一个答案,只是除了姐姐,我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其他人了。”
蓝箬摸了摸燕临的头,安慰道:“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你也不要老想着这件事,我们之间不管如何,都有着十几年的情谊,不会说疏远就疏远了的。”
燕临不置可否,却很享受蓝箬这久违的亲近。
但是蓝箬的理智还在,很快就收回了手。
燕临怕蓝箬会走,连忙挑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姐姐,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蓝箬的确是打算离开的,可听到燕临的话,她就止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告辞的话。
“嗯?”
燕临将自己对周寅之的处置说了出来,然后小心打量着蓝箬的神色,问:“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
“当然不会。”蓝箬果断道,人的心天生就是歪的,更别说燕临只是处置了一个想要借着这件事上位的小人。
就如燕临所说,他既然对这件事知情,就意味着他在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威胁,为自己的家人提前扫除威胁,蓝箬不觉得有什么残忍的。
只是,蓝箬挑眉看着燕临,“你怕我觉得你残忍,却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你怎么想的?”
燕临摸摸鼻子,“我担心如果我不说,姐姐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更生气,对我误会更深。”
蓝箬戳了戳他的额头,“我是那么容易对你生出误会的人?净会胡思乱想!”
*
经过燕牧的周旋和布局,他成功让薛家吃了一个闷亏。
但是薛家给燕家埋的雷也不小,思来想去,燕牧选择外放。
正好边关不安分,他去驻守边关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还没有昏聩无能到这个份上,尽管有着太后和薛家的掣肘,他还是选择力排众议的放燕牧一家走。
他知道勇毅侯府的忠心,也知道若不是燕牧和燕家军,他屁股底下的皇位不会做的这么稳当。
更知道如果燕牧铁了心要反,不管是在京都还是在外面,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毕竟燕家军之所以叫燕家军,就是因为燕家在这支军队里影响太深,有时候即便是圣旨,可能也不如燕牧下达的一道军令管用。
而且皇帝也明白,薛家和太后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没有动作,就是因为有燕牧这个忠皇党在。
如果燕牧没了,那他这个皇帝没准儿就会直接沦为太后和薛家的傀儡。
接到调至边关的圣旨,燕牧心情一时复杂。
他不知道箬箬看到的上一世里,燕家的惨状有没有现在这位皇帝的手笔,但是显然他是不信燕家的,否则就算是太后和薛家设套,燕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而燕牧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皇帝,所以他心冷了。
明明可以费一番功夫,继续留在京都,但是燕牧还是选择了更省时省力的办法——外调。
换句话说,燕牧不想再给这位皇帝费心卖命了。
*
姜雪宁接到燕家外调的消息,心里十分震惊。
也等不及约燕临出来了,直接驱车来到了勇毅侯府。
当然了,为了自己和燕临的名声着想,姜雪宁并不打算直接去找燕临,而是说来拜访蓝箬的。
接到消息说姜府二姑娘来访,蓝箬还愣了一下,随后才想到她应该是听到消息,来找燕临的。
自从燕家要离开京都的消息传开,蓝箬就接到了许多拜贴,想打听消息的、关心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
蓝箬不胜其扰,干脆就闭门谢客,不管来得是谁,一概不见。
但是姜雪宁是燕临的朋友,蓝箬就不好继续将人家拒之门外了。
“把姜姑娘请进来吧。”
绿琴福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