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舒畅的蓝箬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总算是有了些符合她年纪的活力。
只是她刚回到客栈,就看到了被钱昭、孙朗和于十三合攻的任如意。
蓝箬眉心一蹙,没有迟疑掠过呆站在门口的杨盈,举着匕首对孙朗攻了过去。
孙朗听到背后的破空声,意识到不妙,但是他的攻击已经到了任如意面前,再想回转很难。
钱昭见状没办法,只能放弃对任如意的追击,转身接下蓝箬的这一击。
蓝箬和任如意可不一样,她对钱昭等人没有多少同伴情,下起手来可不会处处顾及。
再加上钱昭和孙朗对蓝箬的实力,没有一个正确的估算,一时不慎落入了下风。
于十三从任如意那边抽身相助,却被蓝箬逮到机会,一掌拍在了胸口。
于十三顿时倒飞出去,口中吐出鲜血。
“老于!”钱昭和孙朗着急地望了过去,对蓝箬更是警惕,生怕她乘胜追击对于十三下死手。
但蓝箬知道于十三身上有弓弩、暗器,所以在洒下一片铁蒺藜的同时,抓住身上带伤任如意,与她一起骑马跑了。
只留下神色晦暗不明的钱昭、孙朗,心生悔意的于十三,以及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杨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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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赶至一个避风的山谷,蓝箬才堪堪停了下来。
扶着血一直都没有止住的任如意下马,蓝箬忍不住说:“不是提醒过你吗?怎么还搞得这么狼狈?”
“钱昭动手太过突然,我一时没有防备。”任如意声音带着冷意,神色却含着几分被人背叛的怒意与自嘲。
不过准确的说,当时的任如意心里只有对杨盈的愧疚,没有太多注意钱昭的神色。
蓝箬离开之后,杨盈开始抱怨申屠赤,连带着迁怒了,任如意说的曾经教养过申屠赤的昭节皇后。
昭节皇后对任如意的意义不一般,她听到杨盈口中的不敬之言,心中怒火倏然升起,一时克制不住甩了杨盈一巴掌。
当然这些事就不必跟蓝箬细说了,任如意看着正给自己上药、包扎的蓝箬,“原来你会说话。”
蓝箬一顿,方才着急,周围又只有她和任如意两个人,便没有想起伪装来,用了自己的本音。
任如意没有追问蓝箬为什么要假装不能说话,只是评价道:“声音很好听。”
蓝箬的声音天生就带着慵懒和软意,即便是随口一说,也像是在蛊惑人心。
纵然有意克制,旁人听了也只觉得有小钩子,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自己的心。
蓝箬给任如意上完药,说:“自己运功疗伤,我去找柴生活。”
任如意点头,随即盘膝坐起,开始运转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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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舟接到消息的时候,任如意和蓝箬早就跑没影了,他第一次对钱昭等人说了重话。
而后牵了一匹马,宁远舟就要去找任如意,顺带找一下蓝箬。
于十三咳嗽了几声,他受得内伤不轻,得好好养几天。
看着远去的宁远舟,他忽然说:“宁头儿说得对,我们不应该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如意姑娘动手。”
“不管她是不是朱衣卫的人,在天星峡的时候,她是真的帮了我们。”
钱昭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孙朗胡撸了把头,烦躁地说:“琼玉还帮了我们呢,不也是照死了对我们下手吗?”
“那也是我们先对如意姑娘动了手……”
“等宁头儿回来再说。”钱昭打断了于十三和孙朗的话,转身离开了。
“唉。”于十三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美人儿下手有分寸,可小美人儿下手是真狠。”
孙朗翻了个白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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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舟找到任如意的时候,她和蓝箬正在火堆前取暖。
看到宁远舟,蓝箬随手就甩出了一枚飞镖,“止步,否则下枚就会出现在你的头颅之上。”
蓝箬可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宁远舟不欲激化双方的矛盾,只好停下脚步,也顾不上蓝箬声色的变化,只期期艾艾地望着任如意:“如意……”
蓝箬侧眸看了眼神色复杂,却不是无动于衷模样的任如意,“……”
行,懂了。
蓝箬站起身,识趣地去一旁望风,给任如意和宁远舟留出二人空间。
若非有宁远舟这个纽带,任如意和钱昭等人不会有交集,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这件事宁远舟既然不知情,那么一码归一码,任如意未必就会对宁远舟断情绝爱,所以蓝箬就不在这里当背景板了。
不管最后任如意的选择是什么,蓝箬都不会有意见,毕竟尊重他人命运嘛!谁能保证她以为好的,就是人家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