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眉头皱得更紧,她当然知道,越是骄傲的人就越不能忍受失败。
尽管感情这件事根本不能认真计较输赢,更不能勉强,可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的青年,没准儿根本接受不了蓝箬接受以外的回答。
可能是因为觉得被拒绝丢脸,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一句话,镇北王世子不好打发。
“不好打发也得打发,我可没时间去陪他玩儿卿卿我我的游戏。”蓝箬语气颇为嫌弃,显然对镇北王世子一点都没兴趣。
任如意明白了蓝箬的态度,便也不再多说,“我会让宁远舟看时机帮你周旋的,我也会帮你。”
蓝箬面纱下的唇角勾了勾,“谢了。”
“说起来,你这样抵触男女之情,为什么对我回来的事,你却没有多说呢?”任如意好奇地看向蓝箬。
“之前疼得是你不是我,你自己心里开心就行了。”
蓝箬回答很直白,却让任如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是真是,典型的琼玉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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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商量好的,宁远舟准备去金沙楼去买些消息。
金沙楼,周围有名的消金窟,亦是无数男人向往的美人乡。
所以在知道宁远舟要去金沙楼之后,任如意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她的心情直接就体现在了行动上。
任如意带着杨盈、元禄也去了金沙楼,然后就被宁远舟和钱昭撞了个正着。
没看到蓝箬,宁远舟两人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蓝箬和镇北王世子大概率成不了,但是要是让脾气暴烈的镇北王世子知道她来金沙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看着任如意被美女妖童环绕,宁远舟在心里默默的酸了。
但任如意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坦然自若地邀请宁远舟喝茶。
宁远舟:……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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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世子——杨行朗,带着人顺着使团的路线,一路快马加鞭地追了过来。
途中休息的时候,杨行朗的侍卫问自家世子,“等见了琼玉姑娘,我等要如何做?”
说这话的时候,侍卫表情严肃的就像是,杨行朗一声令下,他们就愿意出手强抢民女似的。
杨行朗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高大结实,看着便是一副桀骜不驯,狂放不羁的模样。
然而在对待蓝箬的问题上,杨行朗却格外慎重,他训斥了侍卫一句,“对琼玉姑娘尊敬些!”
“我这次去只是想看看琼玉姑娘是否平安,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可不是准备像山大王似的,直接把她抢回去当压寨夫人的!”
侍卫:……可您看起来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啊!
可惜这话侍卫不敢明着说,他垂首恭敬应道:“是!”
杨行朗挑了下火堆的火,让它烧得更旺一些,然后说:“琼玉姑娘对我无意,强扭的瓜不甜,这次只要确认了她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说这话的时候,杨行朗的声音并不大,若不是侍卫一直注意着,恐怕就错过了。
侍卫猜,世子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而说这些违心之语,大概是想要说服自己吧,就是这说服力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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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杨行朗等人在日夜兼程地赶路,可蓝箬此时却脱离了使团,独自行动起来。
之前任如意通过六道堂的手段,给朱衣卫的人下了一个圈套。
朱衣卫的行动习惯,是在动手之前,在方圆三里之内设伏。
任如意即便武功高强,却也担心阴沟里翻船。
正好蓝箬想出去躲躲杨行朗,就干脆趁着任如意和曾经叫琳琅,而今叫金媚娘的属下叙旧的时候,提前赶到了任如意准备跟朱衣卫交手的地方。
合县刘家庄的清风观,蓝箬高超的轻功让她轻而易举地就潜入了进去,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观察一番后,蓝箬发现清风观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现朱衣卫的踪迹,应该是还没有赶到。
蓝箬避着清风观众人,给自己找了一间空房间休息。
蓝箬并没有动房间里的布置,也没有贸然去接触容易留下痕迹的东西,晚上休息的时候只是坐着凳子,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下。
她从不会小瞧朱衣卫的手段,万一让朱衣卫察觉到了还有其他人,那这个局就废了。
就这样静等了一天,蓝箬总算是等到了朱衣卫人的身影。
而清风观众人也迎来了自己的灭顶之灾——为了防止清风观的人与任如意里应外合,绯衣使珠玑下令,将清风观上下所有人都灭了口。
蓝箬神色冷静地躲在暗处看着,并不打算出手。
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因为这些人耽误她和任如意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