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等人连忙收回视线,然后由戴月领头,众人又抱拳对蓝箬行礼,“见过琼玉姑娘。”
蓝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必。”
随后,她看向杨行朗:“世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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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箬和杨行朗走至一处僻静之地,蓝箬才停下脚步,对杨行朗说:“我的身份世子你想必也知道了。”
杨行朗颔首,“朱衣卫的白雀。”
他说起这个一直以来都带着桃色意味的身份,却没有丝毫鄙夷,甚至连一点明显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看上去就只是单纯的将蓝箬的身份复述出来而已。
“那想来世子也知道,白雀大都是被家人卖进去的。”蓝箬语气淡淡,“我也是如此,甚至比其他白雀更为悲惨。”
“所以我身上还背着一个无法化解、无法释怀的仇恨,在了结这件事之前,我真的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
“更何况如果当初我对世子心怀恋慕,或者贪恋镇北王府的荣华与安逸,我也不会不告而别了不是吗?”
蓝箬望着几乎能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的杨行朗,一字一句地说:“世子,你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了,这无一例外都只会打水漂。”
杨行朗对上蓝箬的视线,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次确实是自取其辱了。
若非他主动找上门,恐怕她早就把他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了。
“那至少,让我知道你真正的模样吧?”杨行朗勾起一抹苦笑,自嘲地说:“我可不想到我老的时候,回忆起年轻时喜欢的第一位姑娘,只能记起她的假面。”
既然不打算跟杨行朗有什么牵扯,那蓝箬自然也不会给他继续痴想下去的机会,她果断摇头:“还是不了,世子不必记我这么久。”
杨行朗半晌无言,“……你还真是无情,算了。”
“你的仇人在安都吧?不然你也不会跟着使团一起,来都来了我也不好空着手走,我给你留一个帮手,我的贴身侍卫披星,你之前也见过很厉害。”
“他不会插手你报仇的事,但只有等确认你平安无事之后,他才会离开。”
杨行朗说完,不等蓝箬拒绝,就转身离开,“别追上来,让我一个人平复一下。”
蓝箬张张嘴,到底没有叫住杨行朗。
尽管当年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蓝箬也能看出来真正的杨行朗其实是个霸道自我的性格,不喜欢别人拒绝他。
再一再二不再三,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下镇北王府的势力,不然恼羞成怒的男人能做出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一个侍卫而已,蓝箬安慰自己,总比杨行朗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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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使团像是在走背运,走了一个嚣张恣睢的杨行朗,又来了一个态度强硬的引进使。
杨行朗还勉强称得上是自己人,但这引进使可就确确实实属于敌人了——安国长庆侯李同光,安帝的侄子。
他与鸿胪寺少卿一同前来,打定主意一定要见到还在昏迷的杨盈。
他们想见杨盈不是问题,毕竟礼王是真的还在,问题是杨盈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最好是能让他们见到杨盈,但不许他们靠近。
任如意想出一个办法,假扮皇室中人,以身份压制李同光和鸿胪寺少卿范东明,让他们不敢造次。
这个身份当然是由任如意来,蓝箬当然也可以,只是说句实在话,她这个长相给人第一感觉不像是郡主,而是依附礼王的菟丝花,还是偏妖娆的那种。
虽然可以凭蓝箬气质挽救,但有任如意在场的情况下,也没必要这么费劲。
对此于十三怀疑,琼玉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长相。
只是当见到李同光的那一刻,任如意心底罕见生出一抹悔意,早知道是他,还不如让琼玉来。
因为这个李同光,小名鹫儿的人,是任如意曾经的弟子。
现在任如意只庆幸屋里光线不太好,她也刻意让于十三给她做了伪装,属于乍一看很相似,但仔细一看却能分辨出这是另一个人。
好不容易打发了李同光,宁远舟却又开始闹别扭,让任如意心情也变差了。
蓝箬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情爱果然是害人的东西。
“你说是不是?”蓝箬回头看向守在自己身后的披星。
披星面容沉肃,身形虽然与杨行朗相仿,但比起他,披星内敛很多,或许是因为他曾是死士出身的缘故。
闻言,披星微哑的声音响起,“只是个人性格的原因,若是世子就会绝对相信自己所爱之人。”
因为在杨行远心里,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哪里还会看得上其他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