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并不介意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样貌,她只是不想刻意强调自己貌美的事,然后仗着自己这张面孔,为自己获取便利。
所以杨行朗的要求,对蓝箬来说不算什么,也不值当他如此小心翼翼,还不惜撒娇卖萌的试探。
之前不让杨行朗看,那是因为蓝箬知道自己这张脸的威力,在不准备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蓝箬不想炫耀自己的容貌,让他念念不忘。
就算之前没有对杨行朗生出好感之前,蓝箬也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自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坏了他的心性,耽误他日后的生活。
而杨行朗这样的态度,也让蓝箬明白在杨行朗这里,只要是关于她的,便没有一件是小事,是以他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询问,生怕惹蓝箬一点不高兴。
所以看着杨行朗这跃跃欲试、伸出一只脚试探的模样,蓝箬忍不住发笑,她道:“你若是想看直言告诉我就是,何苦如此委婉?”
杨行朗闻言,眼睛一亮:“那我想看,箬箬……”
蓝箬毫不扭捏,直接就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将脸完完全全暴露在杨行朗的视线之下,然后还觉得不够似的,抬起脸往他那边凑了凑,“如何?”
杨行朗愣愣看着这一幕,胸膛里的那颗心快要冲破束缚,直接跳出来给蓝箬表忠心了。
他从未想过若若竟然是这样一个世间罕见的美人儿。
蓝箬这样排斥自己看她的容貌,杨行朗私底下也猜测过,会不会是箬箬的容貌有瑕,或者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的绝色,成为暴露他们行踪的一个重要线索。
蓝箬叫了好些声,都没把杨行朗唤回神,不由好气又好笑,“……呆子!”
杨行朗总算是回过了神,不赞同地说:“我才不是呆子,我是天底下头一号的聪明人!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得到箬箬你的芳心呢?”
蓝箬闻言白了杨行朗一眼,嘴硬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喜欢你了?”
蓝箬这一眼差点给杨行朗魂都勾走了,妩媚又娇俏,不会让人觉得蓝箬妖媚,反而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又克制不住的生出与她更加亲近的欲望。
杨行朗定定神,才能言辞流畅地回答:“是我的不是,是我死皮赖脸的要留在箬箬身边,箬箬宽宏大量……”
这话听得蓝箬都牙酸,连忙打断:“行了行了,别耍宝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杨行朗神色一正,认真起来。
“当然是使团接下来的行动了。”蓝箬看了杨行朗一眼,发现他有些茫然,不由得惊讶:“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打算插手啊?”
杨行朗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吗?”
“我以为你只是嫌麻烦,所以才会找借口推辞,”蓝箬扶额,“没想到你竟然是真的言行如一。”
杨行朗明白了,“箬箬是有事吩咐我吗?若是你的吩咐,我肯定不会嫌麻烦,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算了。”蓝箬放弃了跟杨行朗分析利弊的打算,反正他向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就算蓝箬跟他分析了什么叫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也依旧会不以为意。
“使团的撤退,不能光靠李同光那边给咱们放水,如果他突然翻脸,那我们谁也出不去。”
杨行朗了然道:“所以,箬箬想让我再帮忙办一条撤退路线出来,预备着李同光翻脸的时候用?”
蓝箬点头,“没错。”
杨行朗一口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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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意发挥出了自己天下第一刺客的实力,短短几天大皇子、大皇子的岳父汪国公、以及前吏部侍郎陶谓的人头就摆在了昭节皇后的墓前。
现任朱衣卫指挥使邓恢敏锐的意识到什么,毕竟任辛才走了五年,她的余威还在。
只是禀报给安帝的时候,因为没有证据,所以邓恢只能隐晦地暗示,结果安帝早就忘了昭节皇后,当然也不会记得曾经在昭节皇后身边的任辛。
因为自己的私心,安帝觉得这件事肯定是二皇子动的手,这样他的太子之位就稳了。
但是二皇子可以声势浩大、不遮不掩的弄死他大哥,没准儿有一天他也可以这么弄死他老子!
所以安帝一边让邓恢彻查这件事,一定要抓住那个刺客!
另一边他则下旨,让二皇子去天门关代他巡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安帝自觉可以高枕无忧了,但心里还存着一点点危机,让他小憩的时候,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