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明白任如意和宁远舟的意思,也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忽视其中的风险,放任如意两个人就这样离开。
可他们更知道,全是劝不动的,任如意和宁远舟既然下了决定就一定会去做!气氛逐渐沉闷下来。
宁远舟看了看在场之人的神色,又跟任如意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干嘛干嘛?我们这是有把握才会这么行动的,又不是奔着……”
“打住打住!”于十三打断宁远舟的话,“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钱昭道:“既然你们已经做了决定,我们除了支持,说别的你们应该也不会听,所以——”
他看着任如意两个人,语气郑重且严肃地说:“祝你们马到成功,平安归来。”
随着钱昭的声音,除了杨行远、蓝箬和杨行朗,其他人也纷纷开口:“祝宁头儿和如意姐马到成功,平安归来。”
在他们说完之后,蓝箬三人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和忠告。
任如意和宁远舟俱是一一应了下来,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尽管知道危险,他们也必须去。
*
蓝箬和任如意走到角落,看到不远处正牵着马的宁远舟,皱了皱眉:“你们这么快就要走?”
“我们早一刻完成任务,就能早一点有充足的兵力去抵御北磐。”任如意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怎么,舍不得我?”
“嗯。”出人意料的,蓝箬承认了。
看着任如意略带惊诧的眼神,蓝箬柔和了眉眼,“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可不要好好珍惜?”
任如意也温柔地笑起来,“有你这句话,那我肯定要回来,就算爬也得爬回来。”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如果你不回来,我可是要去找你的。”蓝箬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任如意:“若是事不可违,就跑,别那么死心眼。”
“这是杨行朗的私令,你们可以带着它去找寻竹商队的人,他们会帮你们脱身。”
说到这里,蓝箬抿抿唇:“刺杀这种事,人贵精不贵多,而且这边也离不了人,我……”
“我明白。”任如意接过令牌,打断了蓝箬的愧疚,“有我和远舟两个人就够了,多了也只是锦上添花,还是这边的人更需要你。”
蓝箬的武功、骑射,这段时间已经完全展示了出来,现在也不是她能藏拙的时候,可以说她是战场上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
比起杀人于无形、远遁千里让敌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杀手,她更适合做一个驰骋沙场、快意恩仇的将军。
刺杀这种手段,从来都不适合蓝箬。
任如意上前一步,抱住了蓝箬:“别担心了,我会回来的,我可是任辛,天下最好的刺客!”
蓝箬没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任如意。
她跟任如意真正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但是任如意的人格魅力是不容忽视的,而且比起朋友,任如意更像是一个看透一切却又默默包容的姐姐。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任如意离开,蓝箬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保重。”
“嗯!”
*
杨行朗走过来,语气微酸地说:“人都走了,还看这么认真呢?”
蓝箬回头横了他一眼,“少叨叨,我跟如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一般的关系能让你开口拜托我吗?”杨行朗气得磨牙,“当初你在镇北王府的时候都没跟我服过软,现在为了她你头一次跟我说软和话……”
“行了行了,别斤斤计较了。”蓝箬很熟练地亲了口杨行朗的脸,“还有事儿要忙呢,赶紧地回去吧。”
杨行朗:……虽然得到亲亲是很让人高兴,但他怎么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注意到蓝箬快走远了,杨行朗赶忙回神,追了上去。
“箬箬,我问你个事儿啊!”
“说。”
“如果我和任如意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
蓝箬脚步一顿,嫌弃地看了眼杨行朗,“你幼不幼稚?”
“还行。”杨行朗有些蔫儿了,“也没有很幼稚。”
蓝箬无语地摇摇头,并不搭理已经泡在醋缸里的杨行朗。
过了一会儿,不甘心的杨行朗再次发问:“那你先救谁啊?”
“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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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宁远舟和任如意也谈到了这件事,两个人停下来短暂休息的时候,宁远舟忍俊不禁地说:“你是没看到你抱蓝箬的时候,世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刷的一下就黑了。”
并肩作战这么久,大家早就知道蓝箬的真名了,毕竟现在几乎是吃住行军都在一起,比在使团的时候可亲密多了,有什么事儿根本瞒不了多久。
与其到时候被人发现,让气氛尴尬,还不如蓝箬主动坦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