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家的父母尚且还要为了生计奔波,更何况心有抱负的如意他们?”
蓝箬看向任小船,眸光柔和下来:“而且我们照顾着孩子,难道还能让他受什么委屈不成?”
杨行朗眼底闪过无奈,“箬箬,在你心里我和任如意到底谁更重要啊?你怎么净向着她说话!”
“实话实说罢了。”蓝箬白了杨行朗一眼,“吃了这么多年的醋,你还没吃够?又说这些做什么?”
“谁让你俩的感情十年如一日的好?”杨行朗撇撇嘴。
蓝箬和杨行朗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任小船终于不能再装听不见了,看向他们:“姨姨?朗叔叔?”
“没事,你吃你的。”蓝箬安抚任小船,“你朗叔叔又闹别扭了。”
“哦……”任小船的视线在蓝箬和杨行朗身上打了个转,古灵精怪的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偷笑一声,“好的!”
看他鬼灵精的模样,蓝箬和杨行朗忍不住对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彼此眼底的忍俊不禁。
或许是当年的遭遇让蓝箬伤了身体,成亲五年她和杨行朗也没有好消息传出。
蓝箬是相信杨行朗对自己的心意的,所以并不着急,只是偶尔会觉得,可能这辈子他都体验不到做父亲的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当然如果为了弥补这点对不起,而让杨行朗纳妾的话,蓝箬是做不到的。
说她霸道也好,自私也罢,反正杨行朗既然娶了她,那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但所幸,对这方面杨行朗没有那么得迫切和重视,更没有做出让蓝箬失望的事情来。
除了偶尔要应付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的催促,蓝箬和杨行朗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
后来有了任小船这个干儿子,蓝箬心中最后一点负担也消失了。
可能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任如意和宁远舟才会时常将儿子托付给蓝箬两人。
*
等任如意和宁远舟回来,又一次送走任小船之后,目送他们离开的蓝箬,忽然转头看向杨行朗,问:“没有自己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杨行朗果断摇头,“肯定不会!”
听他说得这么绝对,蓝箬好奇心顿起,“为什么?”
“因为有了孩子,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就会变少,这是一定的。”杨行朗握住蓝箬的手,与她一起往回走,“但我每天都想跟你待在一块儿,一点都不想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
“即便这个人是你我的孩子。”杨行朗顿了顿,似是知道蓝箬想问什么,又解释了一句:“任小船是因为他早就懂事了,而且只是偶尔才会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样。”蓝箬明白了,随即话锋一转:“但你可能要失望了。”
“啊?”杨行朗一呆,而后意识到什么,震惊地看向了蓝箬的腹部,“箬箬你?是我想得那样吗?”
蓝箬含笑点头,“嗯。”
可能是水到渠成,也可能是之前蓝箬看着杨行朗和任小船的相处,终于放下了心结,觉得有一个长得像自己或者像杨行朗的小孩儿也不错,所以这个孩子不知不觉间就来了。
只是时间尚浅,如果不是蓝箬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恐怕也不会发现。
杨行朗先是高兴,但仅是一瞬他就转喜为忧,“箬箬,有孕是件很辛苦的事,生孩子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要不……”
杨行朗看重自己腹中的孩子,蓝箬会不高兴,她想自己永远都是杨行朗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
可而今杨行朗为了她想要舍弃这个孩子,蓝箬又不高兴了。
“你不喜欢这个孩子?还是不喜欢我?”
“我肯定是都喜欢啊!”杨行朗赶忙解释,“箬箬你就不用说了,它作为你我血脉的延续,我又怎么能不喜欢?”
蓝箬翻了个白眼,说:“那不就得了?既然喜欢就留下!”
“可——”
蓝箬有点不耐烦了,“偌大一个镇北王府,难道还不能保证我平安、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还是说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那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事关蓝箬的安危,杨行朗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万一呢?
然而蓝箬做了决定后,就不想再听别的意见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别啰嗦!”
“……哦。”杨行朗不太高兴地应了一声。
但凡换一个人,此时原本高兴的心情也会被杨行朗的态度弄得不高兴。
可是蓝箬心里却有一种隐秘的欢喜,可能也正是因为杨行朗这种万事以蓝箬为重的态度,满足了她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阴暗心思,蓝箬才会拒绝杨行朗的提议吧。
两人并肩行走在斑驳的光影下,阳光折射出来的光晕,好似他们幸福的具象化。
“别不高兴了,来想想孩子以后叫什么吧!”
“叫小烦人精。”
“你讨打是不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