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白了李莲花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形象?”
“这柄剑原来是我爹的,不过这是他很久之前的佩剑了,他又没跟我说过,我自然就不知道了。”
李莲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我小人之心,白兔姑娘莫怪。”
“呵呵。”蓝箬回以一个冷笑。
笛飞声接过话头,问李莲花:“你不去取回你的剑?”
“谁的?”李莲花故作不知地说,“这李相夷都已经死了十年了。”
蓝箬侧眸看他,笛飞声也看向李莲花,“输给我这么放不下?”
嗯?蓝箬又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从自己听过的江湖传言中推算,这阿飞应该就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了。
蓝箬的视线在笛飞声和李莲花之间打了个转,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好吗?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尽然。
正想着,笛飞声忽然出手,将李莲花推向了高台,李莲花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扯下旁边之人的面具给自己戴上。
他不想与故人相认,更不想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只是不知道笛飞声是不是算好了,李莲花刚到台上,就不小心撞倒了方多病,而方多病正好是这台上的最后一个人。
把他装了下去,怀中抱着从天而降的红绸的李莲花,在那柱香恰好燃尽之后,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蓝箬没忍住问笛飞声,“你是算好了的?”
笛飞声瞥了蓝箬一眼,倒也没向面对方多病一般高傲,她这样的高手值得他的尊敬。
“不是,只是恰好。”
“真的吗?”蓝箬狐疑地看着笛飞声,“我不信。”
笛飞声:忽然就不想尊重她了。
*
台上,带着面具的李莲花视线下意识地躲避了纪汉佛等人,只尴尬地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绸花。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为他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感叹:“李莲花,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狗你个头!”李莲花心情不妙,语气也变得冲了些。
纪汉佛上前一步,客气地问:“这位朋友并非是四顾门的故友,未曾见过,敢问尊姓大名啊?”
李莲花看着他,沉默一瞬,故作轻松地说:“哦,在下姓李……”
李莲花的尾音故意拖长了一些,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一一看过台上众人的神色,然而他失望了,听到这个姓,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紧张。
纪汉佛的声音更是显而易见的紧绷,“李什么?”
李莲花心中轻叹,将自己的名字不再拖延地说了出来,“李莲花!”
而后,纪汉佛等人顿时松了口气,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底下就传来一道嗤笑声。
虽然这院子里人多,但是因为纪汉佛和李莲花的对话,场内还是很安静的,毕竟百川院院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就导致蓝箬这一声嗤笑,分外刺耳。
白江鹑皱眉:“台下哪位朋友发笑?因何发笑?”
纪汉佛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目前还能绷得住。
蓝箬也不畏惧,直接就站了出来,她对上纪汉佛等人的视线,没有丝毫怯弱,反而掷地有声地说:“我笑你们虚伪!笑你们惺惺作态!笑这百川院明明是靠着四顾门和李相夷的名声成立,却容不下李相夷!”
“这位朋友言过其实了吧!”纪汉佛故作平静的神色也被打破了,“我等哪有一点容不下门主的意思?”
“姑娘,我们敬你是远道而来的朋友,但也绝不是任由你欺负到头上也不吭声的!”石水不悦地说。
云彼丘也冷声道:“你是来捣乱的?”
“方才不是,现在我还真有点想捣乱了。”蓝箬冷笑,“方才李莲花说他姓李,你们的第一反应却很是耐人寻味啊!”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李相夷毕竟是四顾门的门主,他若归来,解散了四顾门,却建立起百川院的你们,该何去何从啊?”
“就不提这些,你们执掌百川院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受得了有个人压在自己头上呢?”
“哈哈哈……”蓝箬越说越觉得好笑,“十年前,李相夷与笛飞声在东海决战,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掉落海中,从此消失不见。”
“所以他们的随身兵器,应该也在海里,可现在少师剑都被找到了,那么李相夷呢?”
“一个人,不管是死是活,都比一把剑好找吧?”
蓝箬锐利又嘲讽的视线一一扫过纪汉佛等人,“但如今剑找到了,人却依旧下落不明,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哦,对了,这剑也不是你们百川院找到的,是乔姑娘和肖大侠的功劳。”
蓝箬摇了摇头,“啧啧,你们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态度,未免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