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嘴角微抽,余光扫了一下摆在托盘里的首饰。
这些首饰虽然不贵,但最便宜的也要几两银子,这在寻常百姓家这都是好几个月的花费了。
蓝箬以为自己将这些不放在眼里,已经算是豪气了,结果在苏灿口中,连几百两、几千两也就是打个水漂。
蓝箬: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对上苏灿写满了箬箬你以前过得好苦的眼神,蓝箬勉强笑了一下:“……好。”
不行,她要奋斗、要努力,否则以后都镇不住苏灿了!
实话说,蓝箬真的算不上穷,不说别的,就是那出海的船队,从外面买了的技术和人才,至少都要花费上万两白银,甚至是黄金。
但是她花费在事业上不心疼,花费在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上,却让蓝箬有些舍不得。
所以观点上的差异,让蓝箬和苏灿比起来,多少有点抠搜了。
不过蓝箬相信,她不会永远这样的!她有一天自然也会成为像苏灿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蓝箬如此坚定的相信的!否则她一颗在钱财上特别脆弱的小心脏,都要被苏灿打击碎了。
忙着给蓝箬挑选首饰的苏灿并没有发现蓝箬这微妙的小心思,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支又一支的发簪、花钗,放在蓝箬头上比划,一点都不嫌麻烦,甚至看上去比蓝箬还要高兴。
蓝箬无奈地笑着,眉眼却柔和地不可思议,从前没有会替她操心这些,属下们没有那个资格。
家人……有的畏惧她,有的抵触她,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打心底认为她是做大事的。
像这种代表姑娘家的东西,她肯定看不上。
可他们都忘了,蓝箬是强大不假,但这不代表她就不是个女孩子了,或者说不想做个女孩子了。
她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也想有人帮自己选一选首饰,挑一挑漂亮衣裳,强大和美丽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箬箬,我觉得帮你挑首饰太难了。”
苏灿略有些苦恼的声音响起,唤回了蓝箬有些发散的思绪,她笑睨他一眼,“哦?”
苏灿嘿嘿一笑,“你长得这样好看,许多不那么好看的首饰,都在你的衬托下焕发了别样的光彩!你好看到戴什么都好,根本挑不出一个能衬得你更好的!”
蓝箬就知道苏灿要跟她说甜言蜜语,却还是忍不住被他夸得笑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嘴真甜,回去我要看看家里的饴糖少了没有。”
苏灿眼睛一亮,放低了音量,说:“箬箬不比麻烦,直接检查我也行!”
他混迹烟花之地那么久,尽管没有真刀实枪的干过什么,但他知道的东西可不少。
从前还在追求蓝箬,苏灿自然不好把自己轻浮的一面展露出来,这不是上赶着讨人厌吗?
可现在他们已经板上钉钉的(未来)夫妻了,苏灿话语之间自然放纵了许多。
不过要是蓝箬觉得反感的话,苏灿也会收敛,不会仗着有了名分就乱来,他可不敢赌箬箬会不会踹了他的几率。
蓝箬瞥他一眼,“你也就只会嘴上花花了,要是来真的,你敢吗?”
苏灿一听立刻瞪起来眼,“开玩笑,我会不敢?有什么是我苏察哈尔灿不敢的?”
蓝箬挑眉:“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跑。”
蓝箬作为主帅,当然不可能让别人代自己练兵,否则到时候只认将不认帅,那不是完蛋?
所以在军营里待过,而且时间还不短的蓝箬不知道听了多少荤段子,知道了多少男女那档子事儿。
这倒不是那些士兵有意的,只是一群大男人还没什么文化,凑在一起除了聊女人,根本没什么别的可聊的。
他们不敢在蓝箬面前放肆,但是无奈蓝箬武功不低,听力出众,粗汉子们声音又大,他们说的话往往可以一字不落的传进蓝箬的耳朵。
一开始蓝箬还会觉得厌恶,觉得他们除了这些脑子里就装不进别的东西了,但时间长了之后,蓝箬才知道这也是他们发泄压力的一种方式。
再加上他们只是口头上说说,真碰到女人,他们一个比一个怂,慢慢的蓝箬也就习惯了。
再者说的赤裸一点,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想传宗接代不都有这么些事儿?
甚至知道的多点,还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至少他们这些明白把心思说出来的,比那些心底龌龊面上却光风霁月的伪君子好多了。
苏灿一阵耳热,却不想在蓝箬面前承认自己没有胆子,硬着头皮应了:“好,到时看到底是谁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