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迁怒林臻东和蓝箬不会甩手走人是两回事,蓝箬还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还笑脸相迎的习惯。
而在本就怒火中烧的林父林母眼里看来,蓝箬就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点都不懂得尊重!
气得两个人直呼要么林臻东跟她分手,要么就永远都别回来!
林臻东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跟爸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顺着蓝箬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臻东看得清楚,孝顺父母不代表什么事都要听父母的,而陪着他一直走到最后的也只有蓝箬。
再者,以后哄哄,父母肯定不会一直跟他生气,可要是这个时候留下来,箬箬的心一定会冷,是以留下来才是最傻的选项!
林父林母见状气了个半死,直喊着林臻东以后回来都不给他开门。
蓝箬走在人行道上,看着旁边的绿植,心底的不悦渐渐褪去,她可以理解林父林母的恼怒,但是退让是不可能退让的,所以只能对不起林臻东了。
“箬箬!”
说曹操曹操到,林臻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等等我。”
蓝箬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臻东,“怎么这个时候追出来了?”
她都已经做好自己一个人回酒店,让林臻东好好安抚一下他父母的准备了。
林臻东摊手,“他们现在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进去的,还不如等他们冷静下来之后再回去。”
蓝箬看着他,调侃般问:“原来不是怕我生气啊?”
林臻东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也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
“哼~我哪有那么小气?”
“箬箬一点都不小气!是我小人之心了。”
两个人并肩向前走着,手牵着手亲密无间,影子也交叠在一起,仿佛无论有什么困难都不会让他们放弃对方。
*
好不容易回了趟国,蓝箬和林臻东一致决定玩一段时间再走。
这天,蓝箬发现林臻东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你在不开心?”
林臻东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蓝箬走过去窝进林臻东怀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记得巴音布鲁克吗?”林臻东抱着蓝箬,注意力稍稍分散,心情也缓和了些,“今年的巴音布鲁克是最后一届了。”
巴音布鲁克见证了多少赛车手的荣耀、遗憾、欢笑、汗水,其中也包括林臻东的。
现在巴音布鲁克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了,或许以后知道它的人,也只剩下他们这些车手,林臻东心里如何能不感伤?
蓝箬微微一默,拍了拍林臻东的背,“要去看比赛吗?”
林臻东一怔,“嗯?”
蓝箬语气温柔:“去看看见证了你过去荣耀与骄傲的地方,也算是多它的告别。”
“可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为你,我破过多少例了,你自己数得过来吗?”蓝箬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说。
林臻东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那倒是。”
“那就去看!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暂时就不能回去了。”
“我在哪里都无所谓,看你。”
林臻东心里彻底没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和对蓝箬的爱,“箬箬,亲亲!”
蓝箬眼底划过笑意,“好,亲亲。”
*
一家普普通通,甚至看上去有点破旧的驾校前,来了一个衣着、气度皆是不凡的女子。
张弛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却像是在白金汉宫和女王喝下午茶的女子,有点想不明白自己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这位大人物的。
犹豫片刻,张弛问:“您,要学车啊?”
蓝箬打量了一下这位浑身上下写满了落魄的‘车王’,没有卖关子,说:“我想你去参加一场比赛。”
张弛心尖一颤,尽管已经死心了,但是听到蓝箬的话,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场比赛的名字,他试探地开口:“巴音布鲁克?”
“嗯。”蓝箬看着张弛,“这次是它最后一次举办了,你如果不去参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张弛也看着蓝箬,嘴唇蠕动了下,最后他还是黯淡着神色,自嘲般说:“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去参加比赛?早就放弃了,我现在就想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安安稳稳度过下半生。”
“啥巴音布鲁克的,跟我没关系。”
“你如果是个贪图安逸的人,就不会连续五年蝉联冠军。”蓝箬下巴一抬,“还是说五年前那场比赛,已经把你心气打没了?”
“用不着激我。”张弛哼笑,“说不去就是不去!”
“五百万。”
张弛不屑的神情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