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不想再发生一次你忽然消失的事情了。”
玱玹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茶饭不思、失魂落魄,情绪、思想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受实在是太煎熬了。
即便玱玹竭力让自己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公务上,却还是会时不时的走神去想这个时候的蓝箬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事,会不会真的遇到了麻烦。
顺着这条思路,玱玹又忍不住再多想下去,例如蓝箬有没有受伤,受伤了有没有药物,若是没有药物那有没有一个适合她疗伤的地方?
等等问题经常会出现在玱玹的脑海里,而且久久盘旋,浪费了玱玹许多不必要的精力。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再见到蓝箬之前,玱玹想了很多的话跟她说,也想过严肃认真地跟蓝箬讲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好。
可真的见到了她,玱玹心底那股始终无法消停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其实只要她安好,其他的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且他也想明白了目前他最想要的,玱玹看着蓝箬,“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时刻掌控你的行踪,你也没必要事事都向我汇报。”
“可是箬箬我真的很担心你……我请求你,以后无论你想去做什么事,都提前告知我一声可以吗?只是告诉我你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哪儿、做什么都不必详说。”
“或者,你看我这样可怜的份上,予我一个名分让我安心。”玱玹期期艾艾地说,“我便不会胡思乱想,也可以时刻感知你的安危了。”
无论是西炎,还是噬情一族,都有感应伴侣的特殊法术,前者是因为王后之安危兹事体大,不可马虎大意。
后者则是找一个合心意的伴侣不容易,自然要避免他们遇到危险,而半路崩逝的几率。
说完,玱玹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挫败,他感觉自己这通表白真是乱七八糟的,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往日精明又理智的大脑一遇上蓝箬就变成了浆糊。
尤其是在谈及两个人关系的时候,玱玹因为没有十足的底气,就特别容易导致自己胡言乱语。
而今他先是给蓝箬表白了一通,中间又拐去他不想蓝箬再有一次不告而别的举动的想法,最后还搞了一出装可怜扮无辜。
且不说蓝箬感觉如何,反正玱玹是觉得自己的言论真是跳跃又毫无逻辑。
只是这些都是玱玹的心里话,他确实想跟蓝箬来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不想再隔着一层朦胧的纱,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那儿猜来猜去了。
成或者不成,玱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今回他是豁出去了,就算是最后被拒绝,他也得仗着契约死皮赖脸的将蓝箬继续留下来。
尚不知玱玹已经打算耍无赖了,好不容易将他这一番话消化,蓝箬看向玱玹的眼神有些复杂。
带着些好笑,又有几分嫌弃,她说:“……你正常一点,还有我还没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你就得寸进尺到想要跟我成亲了?”
蓝箬就差指着玱玹的鼻子说,你在想什么美事了。
玱玹不为所动,厚着脸皮说:“我知道箬箬肯定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若你对我也有那么一丝情意,那我们在一起、乃至于成亲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我不是得寸进尺,只是把这件事提前了。”
蓝箬呵呵:“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在诡辩上这么有天赋。”
玱玹不以为意,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过程中使用了什么手段不重要。
与此同时,玱玹也觉察到蓝箬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他似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所以,若竹的意思是?”
看到玱玹眼底亮闪闪的期待,蓝箬微微一顿,妥协般笑了笑。
“这次出去我虽然有别的事,但也的确考虑过我们之间的问题……你猜对了,我心里对你确实也不一般。”
玱玹眼底浮现欢喜,可没等他说什么,蓝箬就继续道:“别高兴的太早,喜欢归喜欢,是否要跟你在一起,我还要斟酌。”
“人心易变,我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赌一个赢了不会怎样,输了却容易连性命都丢掉的局。”
“这次就算你不坦白,我也想与你谈谈。”蓝箬不带半点玩笑意味地对玱玹说:“你若想真的赢得我的心,那就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与坚定。”
蓝箬到底不愿意为难自己,她担心的那些问题确实不容忽视,可也不能因噎废食。
只为了这些可能发生的事,就切断所有,这又怎么不算是一种懦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