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忽然意识到什么,说:“既然我们要去寒州,那岂不是又跟蓝箬同路,我们不用分开了!”
裴喜君笑着点头:“是呢!看来上天都知道我舍不得阿姐。”
费鸡师笑眯眯的,“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苏无名和卢凌风亦有同感,蓝箬见同伴们如此,也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姜威见此情形,也适时露出一个笑容,同时心底对蓝箬的警惕与猜疑也被压下。
实话说,蓝箬真的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得到县尉善意的人,哪怕她外表看上去很漂亮,气质也并不像是混迹江湖、心狠手辣的违法乱纪之人。
但是只要是个常年与危险分子打交道的官,看到蓝箬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警惕与戒备。
因为她实在不像是会遵守大唐律法的良民。
从进摩家店的第一刻起,姜威对蓝箬关注就没少过。
但现在看到苏无名等人对蓝箬的亲近与信任,姜威总算是愿意放下心底对蓝箬本能的防备了。
姜威不觉得蓝箬能厉害到蒙蔽苏无名和卢凌风,要是她真的做到了,姜威也不认为自己会有办法。
毕竟随着苏无名和卢凌风破获的诡案越来越多,他们在大唐官员之间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姜威对他们的能力深感敬佩。
倘若连他们都能瞒过去,那换作姜威恐怕更是要被耍得团团转。
*
带上舌舍利,一行人重新出发。
因着龙太还需要换药,所以费鸡师多留了两天。
而待他赶来上后,不由跟蓝箬等人诉苦,那受重伤昏迷的龙太竟然趁着费鸡师给他换药的时候,打晕了费鸡师,连带着他那两个兄弟一起跑了。
闻言,苏无名和卢凌风看着费鸡师,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
蓝箬、裴喜君和樱桃也是眼含笑意地望着费鸡师,五个人的注目让原本还在感叹龙太‘恩将仇报’把自己打晕的费鸡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卢凌风抱胸,严肃地开口:“费英俊,大唐云鼎即任县尉卢凌风问讯于你,龙太三人可是你放的?”
猝不及防被叫大名的费鸡师愣了一下,左右看看见没人帮自己说话,顿时也不装了,“搞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
“我看你们俩,外加那个姜威,都有这个意思,,一个个在这儿装模作样!”费鸡师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也难怪,你们是仕途在身,身不由己。”费鸡师笑嘻嘻地,“不像我老费,胸中只有市井,荒野纵横!今由我放了他们,最合适不过。”
卢凌风意外挑眉,“这么快就承认了?”
费鸡师一撇嘴,“这又不是公堂,就是我放的你还能对我用刑啊?来来来,把我捆了……”
蓝箬在他们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鸡师公的真名,是费英俊?!”
裴喜君和樱桃笑着点头,蓝箬转头又看向在小毛驴上的费鸡师,头发散乱、衣衫破旧,还有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怎么瞧也称不上英俊。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若这英俊二字是用来形容费鸡师的内在,那就不为过了。
蓝箬这样想着,也就这么说了,一下子听得费鸡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瞧着费鸡师那无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苏无名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也装出一副严肃模样,说:“费英俊,前大理寺代少卿苏无名问讯于你,那醒酒珠是不是在你身上?”
费鸡师得意的神色霎时一僵,条件反射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醒酒珠就藏在里面。
醒酒珠就是米陀所觊觎的,白眉仙手指间那颗珠子。
知晓自己这下是彻底暴露了,费鸡师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地说:“在!”
苏无名‘铁面无私’地问:“为何不上交?”
“那又不是我偷的!是我在给那米陀验尸的时候,偶然所得!”费鸡师不服气地说,“再说了,若是上交这一层层的,不定落在哪个贪官污吏的手里呢!”
“还不如我老费拿着。”
既然说开了,费鸡师也不再藏着掖着,掏出醒酒珠,放在鼻子上就嗅闻了一下。
苏无名失笑,但还没等他说什么,裴喜君便开口了,“义兄,这醒酒珠是无主之物,且鸡师公嗜酒如命,这宝物跟着他也算是物尽其用。”
樱桃也为费鸡师说话,“喜君说的有理,这下费叔再也不会醉酒误事了。”
费鸡师的头刚点到一半就意识到不对,“哎,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误过事?”
卢凌风气乐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的枪不是被你输的?”
第一次与春山相识是在一场斗宝会上,起因就是费鸡师偷偷拿了卢凌风的枪想要换点钱买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