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还没什么,可要是后者……蓝箬追着卢凌风出去,宋阿糜是亲眼看到的。
她要是跟太阴会的人通风报信,那么蓝箬和卢凌风这一暗一明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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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箬回到隆宅的时候,恰好遇见要回去的宋阿糜,蓝箬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对眼含期待的苏无名等人摇了摇头。
“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卢凌风了,在附近也找了找,没能找到。”
裴喜君霎时失落下来,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那里。
苏无名则出声安慰:“卢凌风武功卓绝,他不回来一定是有事耽搁了,等他手头的事办完,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随后,苏无名又看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宋阿糜,“我送你出去。”
看了眼蓝箬,宋阿糜垂下眼睑:“好。”
苏无名与宋阿糜离开后,屋内环境落针可闻。
费鸡师和裴喜君在担忧卢凌风的安危,樱桃也在担忧,但是在担忧的同时她也有些气苏无名对宋阿糜的态度。
蓝箬也在估摸着时辰,没功夫说话。
这样压抑的环境,直到苏无名返回才被打破,他一进门就问:“蓝箬,是不是卢凌风那边有什么打算?”
裴喜君等人俱是一愣,忍不住随苏无名的视线看向蓝箬。
蓝箬点头:“卢凌风追出去以后,中了太阴会的埋伏,太阴会的人想杀他,被他暂时糊弄住了。”
“眼下卢凌风该是被送去了太阴会自己的地方盘问,我将二黑留在了卢凌风身边,等会儿我会去找他。”
苏无名瞬间明白了卢凌风的打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卢凌风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
“我手边无刀,卢凌风也不想被我搭救,我只能按照他的想法去配合他。”蓝箬也是叹了口气,旋即她看向裴喜君,“喜君刚才有外人在,我不好实话实说,让你担心了。”
裴喜君摇摇头,“阿姐谨慎也是为了卢凌风着想,我明白。”
“只是阿姐,卢凌风他……”
蓝箬对着裴喜君笑了笑,“放心,我一定将他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裴喜君用力点头,尽管心底还是担忧,但好歹不像之前一直提着一颗心,宛若惊弓之鸟那般了。
樱桃看着蓝箬,忽然问:“蓝箬,你刚才说有外人在,你不好据实以告,你是怀疑宋阿糜?”
“事情太巧了不是吗?而且她当时描述的隆发绑走曹双利的画面也太详细了,就像是生怕咱们意识不到事情的危急似的。”
蓝箬接过费鸡师拿来的刀,看向苏无名,“我走了,你仔细想想。”
苏无名郑重点头。
等蓝箬离开后,苏无名沉思片刻,说:“这里应该也不安全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下。”
樱桃扭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我们能去哪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无名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裴喜君立刻道:“那我去把大黑带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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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对二黑的感应,蓝箬七拐八拐的来到太阴会关押卢凌风的地方。
蓝箬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虽然守卫严密,但想要混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连易容都不用,因为所有太阴会会众都带着面具。
蓝箬找了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拖入黑暗中给了他一个香甜的美梦,又一脸嫌弃的换上他的衣服、面具,然后将脸抹的黑了一些,就大摇大摆地开始寻找卢凌风。
太阴会虽是个造反组织,但会众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能与真正军纪严明的士兵相比。
偶尔避开那些一看便是有些地位的会众,蓝箬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卢凌风的地方。
卢凌风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还隐隐透着血迹,想来是被拷打过了。
蓝箬皱皱眉头,对着一个最靠近牢狱的会众招了招手。
因为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所以那会众也不确定蓝箬是不是自己相熟之人,只能走过来再确认。
蓝箬不给他说话的时间,拉着他来到角落,给了他一些钱,用要帮家里妹妹盯着她男人的借口,想要跟他换一换岗位。
为什么说太阴会是一个群乌合之众呢?他们本质上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想要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根本没多少自己是在造反的真切感。
在看到蓝箬手里的钱后,那人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但还是有些顾虑。
然而在蓝箬说出她是在外面帮会中探查消息,平时就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那人当即按住蓝箬拿着钱的手:“真的?不后悔?”
看地牢、犯人,看似是个安全又清闲的差事,但实际上无聊的很,而且还不能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