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鸡师和裴喜君自是摇头,只是裴喜君面上忧色不减,“义兄,卢凌风他……”
苏无名微微摇头,“现在急也没有用,只能回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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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箬五人一路沉默地回到隆宅,却突然听见厨房里有响动,而且肯定不是老鼠。
樱桃就要拔剑,蓝箬拦住了她,转头对裴喜君说:“是卢凌风。”
裴喜君也不曾怀疑蓝箬怎么就断定这里面的人是卢凌风,听到这话当即就忍不住跑到了厨房里。
不多时,里面就响起了卢凌风和裴喜君的对话,蓝箬与苏无名三人对了一个眼神后,都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将空间让给了他们。
正厅里,费鸡师好奇地问蓝箬:“卢凌风身上带着二黑我知道,可你是如何感应二黑和大黑的?是有什么妙法吗?”
蓝箬想了会儿,却还是找不出一种合适的言辞去描绘她和大黑、二黑之间的那种羁绊。
最后,蓝箬放弃了,无奈对费鸡师笑了笑:“我只能说,我就是知道。”
苏无名插了句嘴,“天赋这种东西,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一出声,蓝箬、费鸡师和樱桃的视线就转向了他。
自从坐下之后,苏无名就一直捧着一卷资料看个不停,蓝箬三人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也不敢打扰。
而今他开口了,樱桃才问:“你看什么呢?”
苏无名:“这是十八年前剿灭太阴会的卷宗。”
“哪儿来的?”樱桃、蓝箬和费鸡师的好奇都被调动起来。
苏无名睨了他们一眼,“那都督府咱们也不能白去啊!”
说着,苏无名的心神又回到了卷宗上,“当时造反的主谋是这段轨的曾孙,他被朝廷正法后,寒州十五年内再无太阴之乱!”
他为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樱桃指了指卷宗上的详情,“你看这里,当时叛匪中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逃了出来,是那所谓会主的女儿。”
“这小女孩儿骑锯齿犀,逃入深山,后传闻被一个姓宋的猎户收养。”
“后来官兵进山搜查多年,也没找到这个姓宋的猎户。”
樱桃怔然,看向苏无名:“姓宋?”
似是被一语惊醒,苏无名猛地站起身。
蓝箬亦是讶异,“宋阿糜?”
她的身份、经历倒是很符合,可是宋阿糜纵然不简单,蓝箬也没从她身上看出一点儿运筹帷幄、操纵天下局势的能力来。
当然如果宋阿糜真的是段轨后人,那比起说是宋阿糜伪装的好,蓝箬宁愿相信她其实是被人刻意树立起来的吉祥物,或者说靶子。
倘若她真的是太阴会名副其实的会主,掌握着太阴会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那她身上一定会有权利留下的痕迹。
可蓝箬怎么回忆,都觉得宋阿糜只是个稍有才智的女子,完全没有枭雄该有的特质。
苏无名打断蓝箬的猜想,说:“目前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如何还要看实证!”
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卢凌风和裴喜君端着一大碗炖鸡进来了。
卢凌风从太阴山回来的时候,惊了一窝野鸡,正好他有些饿了就打了两只回来。
蓝箬等人回来时听到的动静,就是他在炖鸡的响声。
裴喜君和卢凌风招呼蓝箬等人过去吃鸡,但他们却是去了另一边,开始画太阴会的布防图。
这样大的工作量,一般要两天才能画好,可他们时间不多,所以就只能拜托裴喜君快一些了。
知道轻重的蓝箬四人也没有劝他们,只是盛了一碗给卢凌风送过去,又另外舀出一些给裴喜君留着。
虽然鸡汤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这可是卢凌风打得野鸡,而后亲手炖的!意义不一般。
他们要是全都吃了,裴喜君这个理应与卢凌风最亲近的人却没有尝到一点儿,那可真就是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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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名和樱桃在那边研究卷宗,看能不能再找出些别的线索,卢凌风和裴喜君在另一边画图。
费鸡师和蓝箬对视一眼后,也没了回房间休息的想法,将就着在这正厅睡一会儿。
当然睡觉的是费鸡师,蓝箬用打坐代替了睡眠。
费鸡师很纳闷,打坐打得时间久了,她的腿不会麻么?他蹲的时间久了腿都会难受。
为此,费鸡师刻意观察了蓝箬一会儿,发现她竟然真的一点难受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他快被困意拖入梦乡。
费鸡师摇摇头,找了个地方合衣入睡,算了,他一个老头子,就不跟小年轻,还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小年轻较劲了。
睡觉睡觉,看这架势,明天还有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