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蒙的脸色变得犹疑,卢凌风准备乘胜追击,从苏无名那里要回了舌舍利。
之前去铁匠铺的时候,卢凌风也担心自己失手,或者不小心把舌舍利弄丢了,便将舌舍利交给了苏无名。
卢凌风将舌舍利摆在马蒙眼前,说:“此乃摩什大师的舌舍利,它的另一半就在寒州!”
“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慧岸寺,卢某就是受深县县尉姜威所托,欲将这天下至宝合二为一的。”
卢凌风瞧着马蒙已然动容的神色,再接再励道:“卢某愿将此宝压在马参军手上,可信我了?”
马蒙看着卢凌风,眼神又不经意间瞥过蓝箬,说:“摩什大师的舌舍利是至宝,何等价值马蒙自然清楚,你等得此宝却不换金银……马蒙信得过了。”
而后,马蒙亲手将自己的佩刀交到卢凌风手上,“卢县尉,就依你计。”
让马蒙假装被卢凌风挟持,从而脱身。
*
待到一行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苏无名一边等着马蒙,一边看向蓝箬。
费鸡师第一个忍不住,问蓝箬:“你跟那个马蒙,好像很熟?你们俩之前认识?”
蓝箬假装没看到他们看向自己时那浓烈的好奇,敷衍道:“还好,有点交情。”
“我看,不是有点交情这么简单吧?”苏无名一挑眉,看着蓝箬的眼神有不含恶意的探究,“适才我观马参军的神色,在卢凌风拿出舌舍利之前他就已经动摇。”
“若是卢凌风那时不曾拿出舌舍利,到最后恐怕他也还是会放过我们。”
裴喜君与樱桃深以为然地点头,而且她们身为女子,对一些隐晦的情绪感知更敏锐。
樱桃看着蓝箬,说:“反正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卢凌风虽然大半心神都在太阴会上,但此刻也没忍住对真相的渴望,目光灼灼地看着蓝箬。
“有点交情,仅此而已。”蓝箬嘴硬得狠。
五个人看着她,虽没有继续追问,但他们眼底都明晃晃地写着不信。
而这些好奇在马蒙前来拿图纸,临走时对着蓝箬送去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后达到了顶峰。
裴喜君挽着蓝箬的胳膊,撒娇道:“阿姐……”
蓝箬将食指竖在唇前,说:“不可说,乖。”
苏无名四个人:嘴好严……看来里面真的有大事!
*
马蒙临走之时,苏无名为了查清宋阿糜一案中其余的疑点,向他借了人手。
在等待结果的期间,他还带着人去了一趟大都督府,跟陆思安通了个气。
而蓝箬见暂时没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便抽空去见了一下马蒙。
蓝箬轻功亦是不俗,在马蒙进刺史府之前就找到了他。
时间不充裕,两个人也没想着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就站在隐蔽处,马蒙心底居然抱着一丝期待地问蓝箬:“你找我有事?”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默契的,那一晚的事,就结束在那一晚,天亮之后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但不能是有感情纠葛的男女关系。”
蓝箬看着马蒙,“你下次与我朋友们见面的时候,别表现的那么明显,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头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马蒙自嘲一笑,而后他忍不住刺了蓝箬一句:“还是说,你自己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见不得光?”
“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是带坏朋友们。”蓝箬无所谓地说,注意到马蒙脸色阴郁,她顿了下,安慰道:“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开心。”
“但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么短暂,过了也就过了。”
马蒙望着蓝箬,半晌无言。
直到蓝箬都有些不耐烦了,想要走的时候,他才再度开口:“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马蒙喉头哽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吐出一个字都十分艰难,但他还是坚持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完,“我想过要娶你。”
哪怕马蒙已经知道蓝箬以前肯定不止有过自己一个,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对蓝箬负责的想法。
可身边早就已经冰冷的床榻,让马蒙从激情中蓦地回归现实。
他想要负责,也得看蓝箬愿不愿意。
“后来我明白这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绝情到如此地步。”
马蒙的心一点点冷下来,“我在你心里,应该都比不过那位费鸡师吧?”
蓝箬不置可否,她带着歉然,手温柔地抚过马蒙的脸,“可我当时也是真的喜欢你啊,我们都往前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