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和英磊精气神充盈,再温和的东西若是补过头了也对身体不好。
听了蓝箬的解释,众人便催促着文潇多吃一些。
而见他们吃得开心,蓝箬心情也很不错。
赵远舟用余光扫了一眼蓝箬,传音问:【你今日怎么这么大方?我请你来时,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赵远舟聘请蓝箬所用的报酬,他自己有时想想都不免心痛,可这次蓝箬却主动将这样的好东西拿了出来,实在没法儿让赵远舟相信她没有别的打算。
蓝箬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跟赵远舟对了个眼神,同样传音回道:【别因为你自己小气,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吝啬。】
赵远舟不恼不怒,反而轻笑一声:【看来,其中真有我不知道的玄妙,让我猜猜……】
蓝箬猛地握住手中杯子,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其捏碎。
【莫不是某人还存了向人赔罪的心吧?】赵远舟并不在乎蓝箬眼中那隐晦的杀气,笑语盈盈地调笑。
蓝箬眼神如刀,一柄柄向赵远舟飞射而去。
但蓝箬这么生气,恰恰证明了赵远舟不是在无的放矢。
赵远舟声音里多了几分愕然:【蓝箬,你不会真的对这小子另眼相看了吧?】
【闭嘴!】蓝箬甩给赵远舟两个字后,便不管他怎么撩拨,都不理会他了。
其实蓝箬也闹不明白自己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可能是第一次相见时,那双眼眸太过惊艳,而后他又在她面前展露了许多的不一样,令她愈发无法从他那双眼眸里挣脱。
也可能是那天晚上他漂亮眼睛中带着的错愕与沉默太容易让人心疼,勾动了她那已经不知道多少年都未再出现过的良心。
所以回到自己的小窝后,蓝箬想做糕点的心按捺不住,只是当时她下意识告诉自己,她只是手痒了,跟任何人、任何事情无关。
蓝箬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卓翼宸身上一瞬,在他察觉之前,又无声无息地收回。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情这东西,害人匪浅,人、妖,乃至世间所有具有灵智的生物都该对‘情’敬而远之。
蓝箬还没过够自己潇洒快活的日子,更没有想不开欲要结束这样的日子,是以,难得糊涂。
*
裴思婧来了,还带来了一份卷宗,这是一桩新案子,亦是一桩从开始便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案子。
因为送卷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裴思婧的弟弟裴思恒。
而裴思恒早在三个月之前就死在了裴思婧的手下。
并非裴思婧冷血无情,是裴思恒突破了原先人们的认知,由人变成了妖!手上还沾了无辜之人的血。
那个案子,与他们新接到的案子一模一样。
小队分为三支,分别前往三个案发现场,由凶手留在现场的鹿角符号,赵远舟确认了幕后黑手——乘黄。
他是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妖怪了,发力有多深厚,本事有多高强谁也不知道,即便是赵远舟对上他,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不过案子既然发生了,那他们就要查,硬着头皮也得查下去。
根据赵远舟从乘黄法阵中推测出来的信息,众人来到了观象台,周围一片残破,唯有在最中央的一个日晷不同。
文潇一眼便看出这个日晷的不对,“它不是用来计时的,日晷虽能计量时间,但仅能在白昼日照之时使用,如要用于夜间计时,必须搭配水钟。”
而眼前这个日晷,却不见水钟的踪迹。
赵远舟已然认出了这个日晷的来历,道:“这日晷是个入口,乘黄坐守于阵眼之中,它是用来连通阵眼的。”
已找到了入口,卓翼宸便不想再浪费时间,但他刚一上前就被赵远舟拦住了,不让他贸然行动。
蓝箬也道:“都说人老成精,那乘黄活了那么久,谁知道他有多少心眼儿,小心为上。”
说着她便分出一根藤蔓绕在了卓翼宸的手腕上,“这样,安全些。”
卓翼宸看着手腕上苍翠欲滴的枝蔓,嘴角难以压制的上扬。
赵远舟只觉得没眼看,他瞧着蓝箬虽对他的那些问题避而不答,看上去很抵触、排斥的样子,但心里未必就是真的那么想的。
对上赵远舟的眼神,蓝箬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蓝箬无比嫌弃自己那两号都记忆力,让她一字不差的记起了昨天她自己在心里想的那些话。
蓝箬抿抿唇,只觉得那本该没什么感觉的藤蔓忽然有些发烫,放不是,不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