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空是深蓝色的,厚厚的云层牢牢地遮住了太阳,阴暗,单调,还飘着丝丝雨滴,水珠在玻璃窗上聚起,又划下,留下一道道干涸的水痕。
大海的浪声在耳边响起,沙滩被打上来的浪花一遍又一遍的打湿,沙面平整,没有一丝痕迹,只在靠近大海的地方突兀的立了一根柱子。
那是一根光滑的木桩,上面用绳子牢牢地绑着一个男人,男人浑身赤裸,手脚都被人残忍的砍去,人彘一般诡异的睁着眼睛,伊莎贝拉总觉得,那双早已混浊的蓝灰色眼球在盯着她。
“这次的尸体在海边发现,而且手脚都被砍去,凶手为什么要改变作案手法和地点?”一头乌黑长发的亚裔法医皱着眉问道。
“呃。。。或许他想换个心情?”另一个同组的法医想开个玩笑减轻一下气氛,这显然不太成功,于是他闭上了嘴巴,专心给尸体拍照。
伊莎贝拉到的时候,威尔还没到,尽管她现在勉强算是特殊顾问,不过她确实缺少实战经验,而且单看这个现场,就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恶心。
毕竟她还只是个心理专业的学生,但她的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汉尼拔不会有这种反应,如果是他在的话,应该会露出和以往并无二职的笑容,和威尔一起分析凶手的身份,汉尼拔拒绝了BSU特殊顾问的请求,所以杰克.克劳福德找上了她。
“凶手变了。”克劳福德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身后出现,也拉回了她刚刚有些跑偏的思绪。
“嗯。”伊莎贝拉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说让死者浑身赤裸是为了羞辱他们,那么砍断肢体或许是剥夺力量的表现。”
听到伊莎贝拉的话,克劳福德挑了挑眉,“没有手就无法反抗,没有脚无法逃跑。”
伊莎贝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光,确定的开口道:“这次的死者应该和前两次不一样,他被凶手囚禁过,应该是三四天,不会太长,然后他才把他带到海边,杀了他,改变手法和地点也是因为死者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所以他把他留到最后。”
“和前几次的果断不一样,他这次很挣扎,所以手法也更加血腥。”
克劳福德皱眉:“或许凶手曾经爱上过死者,最后惨遭背叛,由爱生恨,所以杀了他,那前几个死者又是怎么回事?”
伊莎贝拉摇头:“一般的情杀确实不会牵连这么多人,可能那些人在他的眼中,都是背叛者,就和最后的死者一样。”
在两人的谈话间,威尔也来到了现场,只是他现在状态看起来有点糟糕,杂乱的短发看起来像是没梳好一样,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套着一件深色的外套,说实话,他这样子在伊莎贝拉看来就和一个流浪汉差不多。
但作为心理医生,她当然赶紧走上前关切的问道:“威尔,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心的挑出了一个略微委婉的词语,“好像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