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殉葬般的决绝

凌晨的孤儿院，老院长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按住圣经封面，干裂的嘴唇翕动：

孤儿院院长"姜喻小丫头，你要我帮你隐瞒的，我会做到。"

声音轻得像片落叶，被风卷进潮湿的苔藓地缝。

阁楼窗台突然传来"咔嗒"轻响，老院长抬头望向三楼的储物间——那扇姜喻小时候常爬的窗户正微微晃动，月光漏进去的缝隙里，一张纸飘了下来。

纸的表格残存栏里，"姜喻"的出生日期与严浩翔保险柜里的绑架案卷宗日期完全重合。

雨又下了起来。

——

重症监护室的蓝光在陈宇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他凝视着输液管中缓缓坠落的药滴，清亮的液体映出走廊尽头逐渐逼近的脚步影子。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每一声响动都似与那脚步声交相呼应，在寂静的病房里拉扯出一抹紧张而压抑的氛围。

当严浩翔的皮鞋尖踏入视野时，他猛地攥紧了被单。

瞬间紧张变为疑惑。

陈宇“严浩翔?你怎么在这里?”

严浩翔轻笑一声：

严浩翔“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陈宇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严浩翔“严氏集团神秘的继承人从没有在媒体上露过脸，你很有幸，今天又再一次看到了。”

陈宇猛地一怔，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料到，严氏那位人物竟会与自己同处一所校园。一时间，脑海里浮现几许零散的画面，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悄然交织……

陈宇“那天晚上是你救了姜喻?”

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陈宇脸上跳动，他脖颈处的纹身随着吞咽动作扭曲。

严浩翔“是。”

严浩翔独自坐在逆光的角落，身影被昏黄的光线切割得支离破碎。腕表的秒针规律地走动着，那细微却清晰的滴答声，与输液管中液体坠落的节奏完美重合。每一声响动都仿佛一把无形的刀，缓缓剐蹭过他的神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与压抑。

严浩翔"爆炸那晚，你所说的什么公司，三年前就破产了，你却逮着机会利用之前公司的名声到处去搞诈骗。"

严浩翔将一叠文件甩在病床上，最上面是陈宇母亲疗养院的缴费单。

严浩翔"你雇人假扮船员，每人日薪五百——"

他忽然轻笑。

严浩翔"连这点钱都要网贷？"

严浩翔“把自己包装的很有钱的样子，想来被你骗的人不少吧。”

陈宇的指尖掐进掌心。被姜喻反将一军的耻辱，远不及此刻被扒光的难堪——严浩翔连他藏在瑞士银行的虚拟账户都查到了。

陈宇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面对严浩翔所说的话。

陈宇"严总对你的恩人这么苛刻？"

他扯动嘴角，露出被姜喻打落的虎牙空缺。

陈宇"要不是我约姜喻出海，您哪有机会英雄救美？"

空气突然凝滞。严浩翔慢条斯理地戴上医用橡胶手套，塑胶拉伸的声响在静默中格外刺耳。

他拿起床头的不锈钢餐盘，指尖抚过边缘锋利的豁口：

严浩翔"知道吗？肋骨断端刺破的肺叶，会在胸腔积满血沫。"

餐盘突然抵住陈宇咽喉，冰凉的触感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严浩翔俯身时，消毒水味混着雪松香钻进鼻腔：

严浩翔"你猜姜喻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在想什么？"

陈宇的瞳孔因恐惧放大。他想起游艇爆炸时严浩翔跳海的身影——那根本不是救人的姿势，是殉葬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