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醒了
在天还是黑的时候
勉强回忆了他们叮嘱的话语
下床,用手撑起拐杖
跌跌撞撞地走起了几步
我前边是光明,后边是黑暗
我借着去门口的饮水机打水的名义,路过了他的房间
门的上方有一个小的玻璃窗户,门的下方有一个小的木质把手
我只敢用手去碰窗户,不敢用手去碰把手
我清醒地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的少年
他显得冷冷清清,裸露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他的腿型修长,但是从脚踝开始就缠着绷带,红白相间的晕染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的头发是金色偏深咖色,他的脸颊上有伤,细细长长的疤痕看着吓人却并不损害白马探的俊朗,反而压住狭长上挑的飞凤眼,多出几分沉稳安静
他的皮肤细白如冬日梢头的新雪
但是也遭不住被红色的伤口掩盖
——白马探很好,从头到脚,从礼仪到修养,从外表品性到深处灵魂,都很好
从前,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今天忽然就懂了
但是却好像
也不是那么懂
她的心肝儿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前面有个坑,明明知道这个坑是她为他挖的,却总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经意间的掉进她挖的坑里
我神色稍愣
接着瞳孔一缩
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
我眼前是晦暗,背后是曙光
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什么
开灯,拿出手机打字
勉强记起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在天微微亮的时候
我回忆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