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仙官一走,屋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润玉将身上尚未来得及更换的戎甲脱了下来,里面所穿的白衫也染了不少的血迹,尤其是那袖角,那血迹来自锦觅,是她身死之际,他为她擦去嘴角血渍留下的。
他将衣衫的襟口敞了开来,从发髻上抽出玉簪,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心口处扎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那根白玉簪子,血液顺着簪身滴落下来,润玉赶紧用玉碗接了半碗来。
此时邝露却突然推开殿门闯了进来。
恰好就看见他胸前的衣衫敞开大半,露出里面精壮白皙的肌肤,他一手执簪,一手端碗,正在取心头血。
邝露“陛下,不可。”
邝露刚才在殿外早已听到他与岐黄仙官的对话,得知他又要再一次因为搭救锦觅,而损伤自身,不免有些气愤,便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哪怕他要责罚她,她也认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做傻事。
润玉“放肆。”
润玉轻轻扭过身,并不让自己袒露的肌肤暴露在她面前,怒喝一声,眉头紧皱,
润玉“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的声音很是愤怒,也凉薄,他也是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训斥她,邝露只觉得眼眶泛红,心中难受,
邝露“陛下···”
她大概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他已经为锦觅而疯魔了。
润玉“本座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邝露只能憋屈的迅速逃离了房间。
忽略掉那刺骨的疼痛,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端着玉碗小心翼翼的将之悉数喂锦觅服下。
饮用龙血之后的锦觅,那面上的气色确实比之前恢复了不少,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渐渐红润了些,看着这样渐渐有了些鲜活气的锦觅,润玉的心才稍稍舒缓了不少,抬手轻轻抚摸了摸她的面颊。
他心口的痛感一直在蔓延,虽说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失心头血毕竟损耗太大,虽说他刚刚服用过整棵清霜灵芝,这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心头血的损耗还是让他感觉虚弱不堪。
转了个身进了后面的洗浴间,将自己整个人泡在了冰冷的汤池内,他的身上已出现细密的汗珠,人在失血过多后,会导致体内温热失衡,冷极了便会热,强烈的灼热感。
这种感受他小时候可是时常感受的,这种久违的感觉还真让人不怎么想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