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若若,程巨树被鉴查院放出去的那天早上,你是在皇家别院找到范闲的吗?”
范若若“嗯?”
范若若“不是啊,我回家就见到哥了。”
李忆“他没去皇家别院……”
我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原剧情里,那天被刺杀的晚上是范闲和林婉儿情感升华的一个关键点。
如果范闲不向我表白,我就会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的感情线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进展着。
现在问起来才知道,范闲竟然没按照原剧情的感情线走?!
是因为滕梓荆未死他受到的打击不够大吗?
后者是……因为我的存在对剧情线产生了干预?
唉~
迷惑呀~
愁云惨淡呀~
晚上的时候,范闲说请我去一石居吃饭。
我想听他解释清楚“误入歧途”的感情线,于是欣然赴约。
在包间里坐着,我埋头吃菜,范闲絮絮叨叨地阐述自己曲折离奇的心路历程。
范闲“你是我进京城遇见的第一个人。”
这个松鼠鳜鱼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吃啊!
李忆“你记错了,王启年才是第一个。”
范闲“……”
范闲“那时候我只当他是个NPC。”
李忆“站在城门口买地图,确实挺像NPC的。”
范闲“见到你是我来到这个时空以来最惊喜的事。”
这个龙井虾仁也太鲜美了吧!
李忆“见到林婉儿的时候还是你最惊艳的时候呢!”
范闲“……”
范闲“我那……是在澹州待久了,没见过世面,定力不足,一时被美色所冲击。”
啧啧啧~
沉迷美色,你就好好沉迷美色,突然幡然悔悟个什么劲儿啊?
林婉儿可是庆国第一美人长公主的女儿
美色它不香吗?!
我悠悠叹了一句,
李忆“她是小仙女,我是推销员。”
范闲“哎!我不就怼过你几句吗?你还记仇了!”
范闲“再说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李忆“我的存在能证明你与现代世界的联系,这才让我变得对你与众不同对吗?”
李忆“你是因为我也是穿越者而喜欢我,可是那并不是爱,你应该冷静下来想一想。”
李忆“我觉得你和林婉儿才是天生一对。”
我一边舀着杏仁核桃羹,一边劝范闲。
李忆“如果你能跟林婉儿在一起,相爱相守,那么你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了!”
李忆“回现代是没影儿的事,你应该放下思想包袱,大步向前,奔向林婉儿的怀抱,呃……也许还有别的小姐姐的怀抱。”
我站起来拍了拍范闲的肩,将一碗杏仁核桃露放到他面前。
李忆“别喝酒了,一会儿你喝晕了我可扛不动。”
范闲“你……”
范闲“感情不应改掺杂任何别的东西。”
范闲“我选谁跟时代没关系,我喜欢你,是喜欢你整个的人,只是喜欢你的人而已!”
范闲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喝得醉眼迷蒙。
但凡吃两口菜,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
李忆“林婉儿怎么办?”
范闲“那个两面之缘的女孩惊艳过我,我也为了追求她做出了许多疯狂的事,但是,那不是爱。”
范闲“我喜欢过那个姑娘,却从未爱过林婉儿。”
范闲“我们几面之缘,缘深情浅,彼此并不亏欠。”
范闲“与她,我问心无愧。”
李忆“婚约怎么办?”
李忆“林相去求过,长公主也去求过,庆帝都没松过口。”
范闲“我爹还会再去求。”
范闲“婚约必须废,我不能拖着林婉儿。”
李忆“你且去试吧,不撞南墙不回头。”
李忆“在这个世界,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我轻轻地笑,不再与范闲分辩。
转手去拿果盘里的橙子,饭吃的差不多了,剥一个橙子来清嘴。
李忆“吃点东西吧?借酒浇愁愁更愁。”
范闲盯着我看了半晌,又扬起头灌了自己一杯酒。
劝了他没用,我索性也不再理他,任由他喝去。
范闲“给我。”
范闲突然朝我伸出手来,眼神直勾勾盯着我的手。
李忆“嗯?”
这是要吃现成的啊!


范闲等不急,自己拽了我的手将我整个人拉过去,抢了我手里刚剥好的橙瓣子塞进嘴里。
李忆“你!”
要不是看他喝醉了,我绝不会饶了他。
范闲吃完,嘴角噙着笑,念了一句诗
范闲“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是周邦彦的《少年游》中的一句,
此诗有个典故,李师师是宋朝时极为著名的歌女,周邦彦是大学士,常到李师师处游玩。有一天,道君皇帝也来到李师师家中,周邦彦急忙躲到床底下。道君带来一个产自江南的新橙,与师师共同品尝,周邦彦听得清清楚楚,事后就作了这一首词。
周邦彦藏在床下写此诗之时,大宋皇帝正和情人在床上缠绵。
灯下看美人,印在皇帝眼底的,是佳人纤手剖橙,清冷的橙香在温暖的帐中一丝一缕飘散,是无法言说的旖旎。纤手执着一方罗帕,帕上擎着一瓣橙,盐粒和橙粒在灯下争相皎洁,一点点橙子的汁液透过素帕染在指尖
想到这儿,我只觉得范闲笑得很邪,他刚才要的哪是橙子?他要的是我的手啊!
在那当口,皇帝是要想吃橙呢?还是想吃手呢?
我故作凶狠地剜了范闲一眼,抢我吃食就算了!怎么还馋我身子?!
范闲“你恼我抢了你的橙,是不是?”

范闲还攥着我的腕子,身子一个劲儿地往我这边压。
李忆“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忆“橙子你都咽了!再说了你馋的是橙子吗?!”
范闲“哦?”
范闲“对啊,我馋的……”
范闲“是你。”
“是你”两个字是揉碎在我唇上的。

范闲话还没说完,就把嘴唇压了下来。
酸甜的橙和凛冽的酒,两种味道全扑进我的嘴里。
范闲的嘴唇很软,舌头也灵活滑腻,他吻得很急横冲直撞着追我无处可躲的舌头。
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吃痛,停止了亲吻,却不松开捏着我后颈的手。
他抵着我的额头,睫毛翼动的眼睛里全是汹涌热切的情欲。
他喘着气,声线低哑,慢慢吐出两个字:
范闲“……要你”
接着又有铺天盖地的吻落在我的额前,眼皮上,耳廓,脸颊,下巴,脖颈,锁骨……
再向下……我就亏大了!
范闲根本不顾我的推搡,碍于我与他的身份,我也无法大叫求救
只得狠了狠心拔出发间的簪子,准备给他一簪子,让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