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鉴察院如此看中你。”
范闲“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命运。”
范闲用钥匙打开牢门,与我一同进入铁笼之内。
我笑着对司理理道:
李忆“看来理理姑娘现在状态还不错。”
司理理“劳烦公主殿下挂念了。”
范闲“你都听清了你的生死,现在在我的一念之间。”
司理理“我明白。”
范闲“那就把牛栏街刺杀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司理理“我来自北齐,受命潜藏。有调度京都同僚之权,除了北齐皇室之命,我不受任何限制。”
范闲饶有兴致地坐下,问道:
范闲“所以,你的意思是北齐皇室要杀我?”
司理理笑道:
司理理“范公子虽文武双全,恐怕还没这般地位。”
范闲“所以呢?”
范闲“真相是什么?”
司理理“有人发现了我的暗探身份。”
范闲“你露了马脚?”
司理理“并非如此,潜伏在城外的程巨树,也被此人擒获,密送入京。”
司理理“但程巨树的踪迹只有北齐的大人物才有权知晓。”
范闲“北齐高层也牵扯其中?”
司理理“不然我的身份是谁泄露的?”
范闲“之后呢?”
司理理“程巨树桀骜,不受胁迫。那人便来到醉仙居,逼我交出令牌。”
司理理“我若不从,他便会拆穿我的身份。”
范闲“程巨树见到令牌便会听命行事吗?”
司理理“正是。当时我并不知那人想要杀的人是你。”
司理理“之后听说牛栏街刺杀一事,我知道事不可为,便烧船离京。”
司理理“之后……就是被你追上了。”
我拍了拍司理理的肩膀,道:
李忆“理理姐姐你太惨了,好不容易在京城扎下根。就被拖累成这样……”
李忆“明知你是北齐暗探却不拆穿,而是与你私下交易,要杀范闲。”
李忆“京都城中这么不管不顾的人,也就是那么一个吧……”
范闲盯着司理理的眼睛看了许久,道:
范闲“有一点不合理呀!”
范闲“那人竟然可以活捉八品高手程巨树。为何要多此一举,不来亲自杀我?”
司理理“想必,是不便用自己的人动手,怕露了痕迹。”
范闲“你跟那人见面时是否有人偷听啊?”
范闲已经知道了叶灵儿偷听一事,只是叶灵儿还不肯告诉他真相,他便只好用这个去套路司理理,希望从她嘴里诈出实情。
司理理“……”
司理理“你怎么知道?”
司理理“当时确实有一女子在窗外发出响动。”
司理理“四顾剑那两个徒子徒孙出剑将其打入流晶河中。那女子衣袖遮面,未见真容。事后打捞,也不见踪迹。”
范闲“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要杀我的人是谁?”
司理理微笑地看着范闲,道:
司理理“你放我出城。”
司理理“我给你名字。”
范闲“放你是不可能的。”
范闲“最多保你性命。”
司理理“常年囚禁,不如一死。”
范闲“活着不是更有希望吗?”
司理理“可是我不想这般活着。”
范闲“不说?”
司理理“不!说!”
司理理挑衅道:
司理理“公子有什么招数,尽管施展便是。”
李忆“理理姑娘果真是不怕死之人呐!”
李忆“我理解你。”
李忆“你花容月貌,若是现在死了,就是永葆青春。”
李忆“若是常年囚禁,终会容颜枯老,身材佝偻,到时如残花败柳一般,像理理姑娘这般骄傲的美人,怎么受得了呢?”
司理理抬头看我,手紧紧攥着衣裙,指尖发白。
她,在抑制自己的恐惧。
或许真的有人并不恐惧未知的死亡。
但不可能有人不恐惧能够预见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