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正待去鉴察院见陈萍萍之时,庭院外传来争吵之声,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要见范大人!”
侍臣“不行!”
侍臣“你不能进!”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让我进去!我要进去!你们放开我。”
侍臣“得通报过才行!”
我三人对视,范闲皱眉,
范闲“什么人?”
李忆“我听着声音有点儿耳熟啊……”
范闲“……”
王启年“出去看看。”
侍臣“你别再往里闯了!”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让我进去你们!”
我与范闲,王启年走到廊下,看见范府的家丁们正围堵着一个人。

李忆“郭保保?!”
他们一群人闻声停手,回头看向这边,

范闲“郭少?”
范闲一愣,
范闲“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我挥挥手,对家丁道:
李忆“你们退下吧。”
家丁们一松手,郭保坤就飞奔而来,


视线在我与范闲脸上来回转了两边,退后一步站定,郑重道: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殿下,范闲……”
范闲“嗯?”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错了。”


范闲惊异,不可置信道:
范闲“什么???”
郭保坤屈膝下跪,在范闲惊异的眼神中,直直地跪了下去,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范大人,我错了。”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无论当时你为何打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不该闹上府堂,我更不该与你为敌。”
范闲“你、你……你是郭保坤吗?”
范闲被郭保坤虔诚忏悔的模样吓了一跳,
说都不会话了。
他转头对我和王启年确认道:
范闲“这是郭保坤吗?”
王启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郭保坤抬手想拉范闲衣摆,却又收回来,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范大人,我……我给你磕头认错。”
我想起一石居门前初见郭保坤,那是的他是何等的张扬跋扈,天之骄子的模样
哪会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如此小心翼翼的一天。
他的骄傲与荣华全拜他父亲郭攸之的宠爱庇护而得,如今郭攸之入狱,郭保坤舍下骄傲与自矜,想要换郭攸之回来。

郭保坤连着磕了几个头,范闲才得以勉强拽着他停了动作,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范大人,”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无论你打我骂我,我绝无二话。”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只求你放过我爹。”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一切罪责皆归吾身。”
范闲“你是为你爹来的?”
我听见身边的王启年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转脸不去看郭保坤。
想是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是为人父,为人子的人,对于父子亲情难免感同身受。
郭保坤眼含热泪,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那日在祈年殿上是我说错了话。”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与我爹无关。”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求大人,开恩垂怜。”
范闲“……”
范闲“你爹的事,求我没用。”
郭保坤以为范闲不愿帮他,又磕头连声求道: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求大人开恩!”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求大人开恩!”
范闲“郭保坤,你听我说!”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
范闲“你爹私下结交长公主,结党营私,犯了朝中大忌。”
郭保坤跪地前驱几步,抱住范闲的腿,哀求道: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求求你了,范大人!”
范闲“现在不是求我的问题!”
范闲“是李云睿壁虎断尾!”
范闲“把责任推给了你爹。”
范闲“你现在这种情况,谁也救不了你爹……”
郭保坤已走投无路,不愿相信自己父亲无法出狱的事实,仍苦苦哀求道: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范大人,你一定有办法的。”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我求求你……”
范闲叹口气,深知郭保坤听不进劝告,
范闲“我言尽于此,请回吧。”
郭保坤抬头愣住,范闲转身对王启年道:
范闲“我们走吧。”
范闲“李忆,你……”
我看到郭保坤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看着我,仿若我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得对范闲道:
李忆“你们走吧。”
李忆“我再劝劝他。”
范闲深深看我一眼,摇了摇头,道:
范闲“李忆,你什么都好。”
王启年立马默契地补上一句,
王启年“只是心太软,老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