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了马来,但没能改变赵大仍然要驮着郭保坤走的局面。
原因是——郭保坤誓要与我保持安全距离,死活不与我同乘一匹马;而我也没有圣母到让郭保坤骑马我走路的地步。
李忆
与郭保坤一行一起走了这一段路程,见郭保坤吃糠咽菜也能狼吞虎咽,裹着衣服在大树下也能睡得香甜,倒确实是为了替父报仇,吃了不少苦头。
可见郭保保同学虽然脑子不大灵光,却也是个重情重义孝感天地的人。
昨日相逢后走了小半日,休整一夜,今天又走了半日,下午时分已经赶上了驻扎的南庆使团。
郭保坤领着赵大一行猫在草丛里观察南庆使团,
事急从权,郭保坤剖天荒地主动来拉我,一把也将我拽到草丛之后,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你一身红的太显眼了,低调点!”
李忆“咦——好凶哦。”
李忆“我自己的使团,发现了又怎么样?”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李忆,你不会手故意要让我暴露,引我钻入你和范闲的圈套吧?”
郭保坤一副“让我看透了吧”的机智神情,
我无奈地拍了拍郭保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李忆“小兄弟,你可太抬举自己了。”
李忆“就你这样的铁憨憨,我已经掌握了你的行踪,要是真想抓你,派人去就行了。用得着我堂堂公主殿下亲自陪你们熬这个时间吗?”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那……那……以前我爹官拜礼部尚书,你到我家来倒是可以理解。现在我爹已然下狱,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李忆“哎哎哎!我是让你不要太抬举自己,但也没让你一点也不抬举自己啊!”
李忆“你爹是不是礼部尚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公主又没有皇位继承权,用不着拉帮结派,和谐关系啊!”
李忆“我来找你纯属是觉得你傻的可爱呀!”
李忆“原来你没把咱俩当朋友啊?”
赵大“诶!我插一句啊……这个……殿下,你们贵族子弟之间关系都这么错综复杂的吗?”
赵大“您是这车队的主人,但您又要带郭少爷来杀这车队的另一个主人……您和小范诗仙有仇啊?”
李忆“非也非也,是郭保保跟范闲有仇来着。我和范闲挺和谐的。”
赵大“那么您为什么……”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就是!为什么啊!”
郭保坤手里紧紧抓着一柄匕首壮胆,
就我跟郭保坤的距离、身份、以及郭保坤的姿态来看,足够以犯上之罪让他郭家真正断子绝孙了。
我伸出手指用指甲弹了下匕首的刀身,仓啷一声脆响,
李忆“因为我觉得你不可能成功呗!”
李忆“此去北齐山高水远,一路上无甚乐趣,倒不如带上你这么个不足为患的憨憨解解闷。”
郭保坤双目圆张,似乎难以置信。
赵大“太残忍了,您这话对于郭少爷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赵大“诶?郭少爷,这既然不可能成功,我们还干吗?”
郭保坤咬牙切齿,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干!范闲必须死!”
赵大“行,我们兄弟收了钱,您让上就上。”
赵大“范闲是哪一个?您指出来。”
赵大一众很是坦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算那人是公主朋友也不好使。
……更何况,公主摆明了坐山观虎斗的态度。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范闲——范闲那厮!”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不在这儿?!”
赵大“哦,不在,那可太不巧了。”
赵大“要不,咱回吧?”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回个屁!”
礼部尚书之子郭保坤“车队在这儿,范闲肯定走不远!”
李忆“得了,我带你们去吧。”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郭保坤气得发抖的狗头,施施然往前走。
范闲假劫肖恩的计划布置图早早就做了出来,只要沿着追击路线走,找到他们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