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与范闲说完了话,
我近前递一素白方锦过去,笑道:
李忆“沈大人手中污秽未净,若不嫌弃的话,且用这块布擦一擦吧。”
沈重一怔,
与我对视,
我笑意不改,将那方锦塞在沈重手中,
接触之时手心托住沈重手背,见他笑容滴水不漏的面具上闪过一丝惊诧的裂痕,
遂满意地收了手,福身盈盈一礼,不再去看沈重神色,转身离去。
回到我的车驾内不久,使团便再度启程,往北齐上京而去。
范闲借骑马巡视的机会暗戳戳来敲我的窗户,
我撩开帘子,胳膊枕着窗框,好整以暇地看他。
范闲终于沉不住气,道:
范闲“你在那帕子上下毒了?”
李忆“嗯?我哪会啊,那是你的专长。”
范闲“那沈重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李忆“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他恶名在外,没有哪个女人敢亲近他吧。”
范闲“你果然!”
我挑挑眉,等他接着说,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勉力调整情绪,
范闲“你干嘛撩拨沈重啊?”
我不答,反而问:
李忆“沈重拉你自己过去,说了些什么?”
范闲“……”
范闲“我此番的任务他全猜出来了。”
范闲“言语之间还有威胁。”
范闲“这人果然不简单。”
范闲补充了一句,
范闲“你不要撩拨他,他变态的。”
李忆“他变态得很明显啊,我早看出来了。”
范闲“那你还——”
李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忆“我就是要拔老虎的胡子和指甲。”
范闲“……”
范闲“李忆,我发现你也越来越变态了。”
李忆“萍萍专门叮嘱我们要注意他。”
李忆“我若是不先发制人,岂不是辜负了萍萍的提点?”
范闲长叹一声,
范闲“罢了罢了,现在齐国境内,你是言冰云的未婚妻。”
范闲“你要怎么玩闹,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是管不着喽!”
范闲扬鞭打马,往使团对首而去。
我摇摇头放下窗帘,枕在软靠上闭目养神,
李忆“男人啊……”
李忆“阴阳怪气,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