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北齐的上京城,
沈重言说北齐皇帝急于见范闲,要范闲先入皇宫再回住所。
我知那《庆余年》中所写,北齐皇宫占地巨大,极尽奢华,
走了这些山水,好容易眼见到能真正休息的机会,
今日太阳又大,便不欲与他们同行,继续受那长途奔波之苦。
因而与范闲等人分道扬镳,先行去往使团居所。
却哪知躲了奔波之苦,却又有新的折磨。
我方才扑到那绫罗绸缎的软榻上,没清闲半个时辰,便听闻外间人声鼎沸,叫骂声一片。
锦被捂了耳朵也是无一点用处,
强挣着爬起身来,到了大门口,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是范闲所领的进宫使团被北齐的百姓与武士眼界声讨,砸臭鸡蛋,
范闲为了不让南庆有失国体,故而将南庆战旗插在车顶,与北齐武士一一对应,一路上显尽威风,狠狠收割了一把北齐的民怨人愤。
范闲那厮进得宫去,百姓们不能再跟随,便来到使团住所“守株待兔”,等着报仇雪恨。
除了门口围满的骂骂咧咧,怒目而视的一众武士以外,还有源源不断的挑战者来向院门口扔自己的随身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堆得有一人多高。
李忆“……”
李忆“这什么情况?”
吕归尘抱着佩剑斜倚在门边,
吕归尘“北齐的规矩,把兵器仍在门口,乃是上门挑战下的战书。”
李忆“这是车轮战啊……”
李忆“沈重真变态啊……”
李忆“都用得什么阴损招式,忒不要脸了吧?”
吕归尘“你不觉得,在这方面,他跟范闲挺棋逢对手的吗?”
emmm……吕归尘好像也挺不喜欢范闲来着。
我垂头丧气道:
李忆“范闲进得宫去,要回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吧?”
李忆“这帮热血斗士发出的正义声讨,半个时辰就能让我崩溃!”
吕归尘“这好办啊。”
吕归尘一笑,
吕归尘“我来让他们安静下来,你去休息。”
李忆“阿苏勒!”
李忆“你太好了!”
吕归尘走出大门,
正色道:
吕归尘“范闲就在府内。”
吕归尘“想找他报仇,”
吕归尘“先过了我这关,便可进门。”
吕归尘这一出头,便让吵嚷叫骂之声变作拳脚相斗的风声,
我已然清醒,再睡不着,便拉了把椅子坐在院中看他们相斗,
与吕归尘的武功相比这些人只算是乌合之众,
他只用剑鞘便,嬉笑逗弄之间,可轻飘飘地将挑战者一一击败

我见他眉间笑意肆意风流也跟着高兴,
幸而今日在此的不是岩枭,
若是见他在打斗之中露出笑容,那必定是血流成河的景象。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范闲和王启年,高达,被我安排在门外的仆从引着从后门进来,
范闲“没想到你这边也有奇遇啊?”
范闲“我正想着回来向你讲述我的高光时刻呢!”
李忆“不用你多言,我已经深有体会。”
李忆“你有多高光,阿苏勒就有多累。”
吕归尘将一个挑战者踢出门外,收剑看向高达,

笑道:
吕归尘“兄弟,你家主子的事,该接手了吧?”
高达一笑,大步流星走过去,接替了吕归尘的位置,
高达“打架,我在行啊!”
这时,便有仆从高声叫号:
侍臣“下一个——”
侍臣“68号!”
范闲“我去?”
范闲“你这还叫号呢?”
李忆“规范管理嘛!”
李忆“在我南庆使团驻地门外,乱成一锅粥?成何体统?”
李忆“他们乐意为国出头,排着队来挨打的。”
范闲抚掌大笑,
范闲“夺笋啊,夺笋啊!”
范闲“你比我还笋。”
范闲“沈重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