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竟然真地找我来解释,说他请海棠朵朵来使团是为了托她帮忙给庄墨韩捎信,
肖恩死前有意愿要传达给庄墨韩,他受人所托,要忠人之事。
我说:
李忆“去吧去吧,也不辜负你替言冰云给肖恩当一回孙子。”
范闲这睚眦必报的狗男人真的没在嘴上吃过亏,他立马回我,
范闲“哦,那你这个准孙媳妇儿不也去尽尽孝?”
……
我尽你个溜溜球
李忆“那你今晚上去的时候帮我拎串香蕉给他吧,老人家,吃点软和的,通宿便,排肠毒。”
范闲哪想到我油盐不进,眼睛瞪得老大,
李忆“香蕉这玩意儿,在北齐可算得上是稀有水果了。”
李忆“礼轻情意重嘛!”
范闲“你真不跟我一起去啊?”
李忆“不去,我晚上有正事呢!”
李忆“咱俩还是兵分两路,各自美丽吧。”
晚上我真的有事,
我得趟沈重家。
我是带着王启年一块去的,
去的时候王启年极其矫情,
苦劝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报复范闲,范闲白天见了海棠朵朵,我晚上就去私会沈重,这样不好。
家人们,王启年装满八点档抓马狗血剧情的脑袋瓜子还有救吗?
没救的话我就给他裹上面包糠炸巴炸巴下酒了……
追命使轻功带着我,和王启年悄悄溜进沈府,
隔着窗缝就见沈重坐在自己屋里自斟自饮,落寞非常,
哦!无助绝望的中年失意男子哟!我是需要我来拯救你的嘛!
我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美美地自吹自擂一番呢,屋内本来颓废的沈重突然一个伶俐的眼风向我们所在的方向飞来,沉声问:
沈重“谁!”
追命挟着我一阵风地旋进了沈重屋内,王启年在沈重惊诧的注视中对我进行着拉踩:
王启年“徒儿,要不是因为带着你,以我和追命兄弟的功夫,是绝对不会被沈重发现的啊!”
李忆“……”
沈重无不无语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无语的。
沈重“几位总不至于是来杀我的。”
沈重复又自斟自酌,
我见王启年已经“当自己家”一样拉了个坐垫坐下了,便也深刻领悟了“只要我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很自若地问沈重,
李忆“说到这个……你有没有安排截杀我们啊?”
沈重“只要杀光南庆使团,所谓通商,也就无从谈起了……沈某倒是愿意为了北齐拼死一搏,若是我死了,能救我大齐逃过一劫,死一死……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沈重“只恨……”
李忆“只恨沈大人七尺之躯,只一条性命,许给了北齐,就无法再照顾令妹了。”
沈重叹气,复又饮了一杯。
李忆“沈大人不问本宫趁夜造访所为何事?”
沈重摇头,
沈重“我终究是要死的。”
沈重“我大齐锦衣卫,从没有过投敌先例。”
李忆“我没想让你来庆国哦,知道你决计不会答应的。”
李忆“飞鸟尽,良弓藏。你在北齐已经失势,有多少人想怕你东山再起,就有多少人想杀你。”
李忆“与其在北齐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一走了之。”
李忆“天高地广,你们兄妹想找一处无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也不是很难吧?”
沈重“你……”
沈重抬眸,满是惊讶不解,
李忆“你若坚持待在北齐,命运难免就像你预知的那样,终有一死。你死了,独留你妹妹在北齐,她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李忆“不论你将她托付给谁照顾,你都很难真正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