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璃邺怔然,轻轻闻着带着墨香味的气息,满足的闭上眼睛。
来到寒山,他还没好好休息过,不是怕危险,而是担心阿御,阿御现在在这,他也就放心了。
故御殊瞧着自己怀里熟睡的人,淡淡一笑,抬手艰难的摸了摸何璃邺的发顶,目视前方似火山喷发般的情景。
“不是不信任吗?现在怎的这般放心的就往陌生人怀中靠?”
淡淡的叹息随着狂风转转被一轮又一轮的风霜淹没。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触。
待风霜安稳下来后,故御殊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轻轻喘息,松开怀中的人,抖落雪后,突地又坐在雪上。
目光飘渺地看着周围堆积的雪墙,寒山,什么都不好,就是景色好。
漫山的飞雪,冻凝的温度,以及隐藏在危险中的秘密,似乎,可以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不再想,不再念,寒山中的东西,纯洁而美好,没有世俗,没有伪装,真诚的面对整个世界。
没了什么支撑加上瞬间冻凝的空气,何璃邺一瞬间被惊醒,差点和漫过他膝盖的雪来一次拥抱。
何璃邺小心翼翼的将腿从雪里拔出来,扫视一周,没有看见心中想见的人影,心下一紧,怅惘一瞬。
原来,走了么?
轻声喃喃,“阿御……”
故御殊呆滞的眼神恢复神采,不明所以的看着何璃邺,原来没叫他啊。
他这……
故御殊一气,真想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是怎么长的。
这么多年了,该淡的感情都该淡下去了吧,凭着一声虚幻的呼唤,怎就拨动心弦了?
该死!
早知如此,干嘛在这里当皇帝 ,来个闲云野鹤,当个隐世高人,这厢遇到的机会,就没了吧。
可恶!
故御殊越想越气,越想越别扭,别提多郁闷。
然而,郁闷的故御殊,没发现被药物麻痹的痛觉,已然开始恢复。
刚想着悄无声息地离去,后知后觉的寒意,一瞬间跃入身体,直抵着骨髓,随着血液缓缓流动。
忍不住冷吸一口气。
这痛觉不是早就因登上天帝之位的缘故而被屏蔽了吗?
他初下凡那会,喝了好几十坛酒都没一丝醉意,然后,他不信邪,整天抱着酒就喝。
都快把当了所有家当,换取一千两正沾沾自喜的纪决凛给喝哭。
他之所谓没把纪决凛的银子喝穷。
第一,纪决凛很会管理钱财,拿着一两银子都能赚到百两,到了最后,将御渊朝管理的有模有样,他也就随意的出过几次面,就心安理得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至于第二……
他真没想过,他不是喝醉,而是因身体承受不住直接昏过去的,导致纪决凛被不知情的大夫骂了个遍。
说实话,自从他当了天帝,除了应付那些神,管理天界事务,除了睡觉,就是和何璃邺聊天,直接昏过去的感受,还真没有。
大概在天界元力充沛,那副身子真的能被他折腾吧,一个痛觉都没有的天帝,就这副身子,一天不死个百次,都负了天帝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