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绝对不能告诉老胡,离静去天界是为了见一个人,不然你别想再踏出这水镜半步!”
“为什么啊!那天界又不全是坏人!”
听到连翘之言,锦觅顿时急了,冲着她说道。
“听我一句劝,除非你不想带离静走了。”
没有给锦觅任何解释,连翘背过身子,冲着锦觅伸出一只手。
此时背着锦觅的她,眸中满是复杂之色。或许锦觅并不知晓,她却是隐隐知道离静的情况,虽然长芳主她们刻意地隐瞒着。
可是她还是透过她们的只字片语,得出了一个结论。离静并非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现在这个样子跟那天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锦觅。
如果她不离开水镜,如果她不去天界,离静也不会变成现在的神魂状态,这一切都是因为锦觅私自离开水镜造成的。
可是她又不敢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锦觅,因为她怕锦觅伤心,怕她难过,怕她愧疚。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一直督促着锦觅修炼,也才会怂恿着锦觅将那颗灵力之珠给离静使用。
只是……
想着锦觅之言,想着离静去天界的目的,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提前让离静醒来的举动是否正确。
“好,我知道了。”
看着连翘背对着自己伸出的手,锦觅眸中划过一丝愧疚之色,她走上前,紧紧握着连翘的手。
之前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以长芳主、老胡他们对天界的排斥,自己如果告诉他们离静去天界的目的,他们如何还能让自己带着离静上去。
“连翘,对不起。”
“没事,我们还是赶快去吧!不然不就来不及了吗?”
感受着锦觅握着自己手的力道,连翘不由一愣,随即紧紧回握着锦觅的手,冲着她微微一笑。
“好!”
猛地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冲进了老胡的院子。
“你说什么?不行!”
锦觅和连翘两人刚来到老胡的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就是正收拾着药材的老胡。看到老胡,她们随即告诉了老胡自己过来的目的。
听到两人目的,老胡眉头不由猛地一皱,放下了手中的药材,冲着两人摆了摆手。
“老胡,拜托!拜托!”
听到老胡的话,看着老胡一脸严肃的脸,锦觅不由急了,双手合十,一脸哀求地看向老胡。
“不行!就是不行!别忘了上次你是怎么对我的,想让我放你出去,别说门没有,连窗户都没有!”
想到锦觅上次骗自己后,长芳主看到自己时,那张嫌弃的脸,老胡就一阵心酸。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老胡,求你了!大不了,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鲜花饼吃!”
走上前,拉着老胡的袖子,锦觅眸中的哀求之色更深了。
“老胡,锦觅都这样求你了!你就帮她一次吧!”
看到老胡微微有些心软的样子,连翘随即走上前来,加入了哀求老胡的行业。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怎么求我都没有用。”
收起脸上的那丝不忍,老胡猛地一甩袖子,将锦觅和连翘两人甩了出去,随即将她们二人定在了原地。
“老胡,你……”
看到老胡油米不进的样子,锦觅顿时恼了,就想狠狠地骂上老胡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不想却被一个轻柔的声音,猛地压了下来。
“锦觅,让我来吧!”
就在锦觅被制住的瞬间,一直待在锦觅身体里的离静随即开了口。
“你?你没关系吗?”
想到离静如今的状况,再想到离静那张惨白无比的脸,锦觅的眸中不由划过一丝迟疑之色。
“没事,就交给我吧!”
冲着锦觅点了点头,离静随即夺过了身体的控制权。
“想和我斗,也不想想自己的灵力才几何,等你修到大仙再说吧!”
看到锦觅和连翘被自己定住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老胡忍不住呵呵一笑。伸了伸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老腿,随即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可是还没有等他坐上凳子,被他定在一角的锦觅,竟然动了起来。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淘淘吗?何时她竟然有这般能耐,竟然能破了自己的定身咒?
看到这样的锦觅,老胡不由愣住了,猛地擦了擦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自己莫不是在做梦?还是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小淘淘,而是其他人假扮的?
“老者。”
看到老胡满是惊讶的表情,离静眸中划过一丝无奈,一丝为难,一丝愧疚。
她也知道老者的感觉,知道老者为何这般坚持,可是自己实在是太想见小鱼仙倌一面了。
她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如往常一般,独自在观星台上披星挂月?她想见她一面。
哪怕她清晰地知道他已经半点不曾记得自己了,可是她还是想见他!
闭上眼,跪下来,冲着老胡行了一礼。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开口,她也知道她所作所为,皆是在为难着老者,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就那样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老者的抉择。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看着静静跪在地上的离静,老胡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眸中隐隐带着怒火。
“望老者成全。”
再次向老者行了一礼,离静言语之中满带着哀求之色。
“那天界有什么好的?那里到处都是可能要伤害你之人。只有在花界,在这水镜之中,在二十四芳主的保护之下,你才能安全,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
看到这般执拗的离静,老胡忍不住冲着她一阵吹胡子瞪眼起来。
她懂!她都懂!可是自己即将陷入沉睡!这次沉睡之后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虽然摆渡老者承诺过她,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望老者成全!”
强撑着身体,忍着如潮水般袭来的倦意,离静的身体不由开始倾斜。
可就在身体倾斜之时,离静猛地反应过来,眸中随即闪过一丝狠色。
她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缩在袖子的手猛地握紧,任由那尖锐的指甲刺穿自己的手心,血一滴滴地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可是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样强迫着自己跪在地上。
“你……你!”
看着无论自己如何苦劝,如何训斥,都不曾起身的离静。
感受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老胡眸中的失望,越加浓厚了一分。
“既然你这般坚持!那你就跪在这吧!我看你能坚持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