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身边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赖扶桑没有太紧张,床上还残留着一股龙古香混合名贵烟草的味道。
这种味道太特别,只有北挽霖身上有。
她想起身洗涮,全身上下却像散架似的动弹不得。昨晚北挽霖要了她好几次,那男人的体力还是好得惊人。
一番努力下,赖扶桑终于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一一一一一
北城的冬天是没有雪的,除了刮在脸上的干冷风,便是让人不适应的冬雨。
一下就是三两天,又冷又涩,可挠人心烦了。
这天天气不是很好,但好在没有下雨。
赖扶桑搭着小黄车来到戏园,她喜欢唱戏,所以北挽霜就让她去了红府戏园。
挑帘登台,轻抛水袖;陈戏新腔,花啼婉转。或许你一嗓成名,成了角儿,宾客满座,万千追捧。戏子入画,一生天涯。戏子落妆,曲终人散。
她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她小时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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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冷,人少,工作自然而然早早就结束了。
赖扶桑没叫车,决定自己走一走,寒风吹拂着她的发稍,小脸顿时通红。
没过多久,她后悔了,刚要叫车,视线马上被前方拥堵的人群吸引了去。
吴卓羲这个月第三个了,再这样下去,北城会死多少人!?
吴卓羲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尖锐的女声突兀响起,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却不像住常看热闹一样大声起哄。
赖扶桑捋了捋头发,也上前去,不料却在人群中一眼望见北挽霖。
她的男人果然在哪都闪闪发光。
北挽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能让她看到一个精美的侧脸,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半张脸上,什么神情也没有。
可就是这样的冰冷的他,都透露勾人的风情。
他眼神微沉,然后慢条斯理地直视吴卓羲。
赖扶桑跟在北挽霖身边多年,没人比她更了解他现在的表情了。
偏是风轻云淡,实则风卷云涌,这样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流动的空气开始冻结,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凝上了一层寒意,悄无声息,犹如墨色里吐着红信子探出头来的毒蟒,让人不由得心生颤栗。
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赖扶桑,而她的视线,慢慢地下移,眼看快看到地上的尸体……
北挽霖面露寒光,薄唇里吐出两个狠戾的字眼。
北挽霖滚开。
这句话是对吴卓羲说的,他大步向前,轻松把赖扶桑抱起,径直离开。
赖扶桑唉?
赖技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拦腰抱起,下意识反应地用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北挽霖将她塞进车里,紧接着坐在她旁边,高大的身躯稳当当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赖扶桑那边发生了什么?
北挽霖去戏园了?
赖扶桑嗯,今天人少,班长就让我先走了。
她很容易就被转移关注点。
就这样一路沉默,回宅子后,她还是从北挽霖的特助口中得知刚刚发生的事情。
北城最近总莫名其妙地死一些女人,都是刚满二十,被人剁去头颅丢在北城教堂前。
因为死去的都是孤儿,她们身上也没搜到指纹,至今还找不到凶手。
赖扶桑坐在床上,小嘴歪出天际。
把尸体扔在人多的教堂前,不摆明就是在找北挽霖麻烦,让北城的人不敢待在北城,这么幼稚又残忍的手段,也只有那群外国佬才做得出来。
真是一天天闲的蛋疼,吃饱了没事干。
"啪"
浴室的门打开,北挽霖从里面走出,他赤着上半身,精壮的腹肌上还沾着水滴,顺着人鱼线缓缓向下方流去。
精致的脸庞,一双禁欲又多情的眼睛,最勾人的还是嘴角那颗痣,这个男人就像外人说的那样,站在顶端仰视众人的帝王。
他坐在床沿,赖扶桑马上过去给他擦头发。
她擦得很仔细,北挽霖本来就有头痛的毛病,再加上这么多烦心事,他头痛一定加重了。
北挽霖看着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最后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腰身上,这么细,一手就能握住。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没道理,一个香喷喷软糯的老婆站在面前,他只看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