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李明达没有胃口吃完饭,便推掉了晚膳,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枯坐了很久。
期间石兰劝过她早点回屋,她没有听,一直坐在石凳上,不愿动弹。
石兰打着热水路过院子,看见了还在院子里干坐着的她,再一次劝道:
石兰殿下,外头冷,快回屋洗漱,早些休息吧
李明达嗯
石兰在游廊上等待片刻,才到了她的回答。
李明达揉了揉僵硬的膝盖,扶着石桌缓缓起身,慢吞吞的朝房间走去。
进了屋,她看着忙碌的石兰,沉默的接过毛巾洗漱。
忙碌铺床的间隙中,石兰说道:
石兰后山上有温泉,殿下明日可以与郡主一同去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
李明达我知道了
她提不起精神,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看着收尾的石兰,轻声说道:
李明达你去休息吧,我想早点睡了
石兰是
石兰很快整理好一切,对她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夜晚的苍山,是很宁静的。没有虫鸣,人声也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苍山的海拔太高,夜晚的气温要比京都低了许多,她盖了两层被褥,才感到些许暖和。
屋里现在只亮着一簇烛火。她有困意,但还是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还在想着范闲的事。
虽然是她主动提起的分手,但那并非出自于真心,而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她并不期待范闲会理解自己。
她还是很喜欢他的。正因为如此,在范闲表达出抗拒时,她才会选择分手,企图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不会更崩坏。
距离产生美,相反的,相处的越久,双方的缺点就会暴露的越多。她现在阴沉不定喜怒无常的古怪脾气,绝对会让已经对她产生反感的范闲更加厌烦。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承乾和皇后一样包容她,哪怕是作为父亲的庆帝,现在都不愿搭理她,甚至是厌恶她,何况是作为恋人的范闲?他心有隔阂,是人之常情。
他们的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她自己,一直难过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想起这些,她猛地掀开被子,光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平复着混乱的情绪。这一刻,她只觉得门窗紧闭的房间压抑的可怕。
宣泄情绪的方式有很多,她现在很想大喊大叫,但又害怕惊动别人,只能忍着这份冲动,举起烛台,走到窗台旁,推开了木窗。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就钻入了房间,烛火也摇曳了一下,她伸手挡住风,护住了烛火,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
她将烛台放在一侧,随手拖来一张座椅,就这样坐在窗户前,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愣愣的看着窗外。
以前,她也是这么等过李承泽和范闲的。每晚夜深时,她就这样枯坐在窗台前,等着他们的到来,与他们夜会。现在想来,她也是不知廉耻,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丝毫不顾道德伦理。
思及往事,她的心又沉闷起来,苦闷的用手捻灭了烛火灯花。
灯芯很烫,捻灭时,手指也会很痛。但除了疼,她最大的感受就是舒畅。自我伤害的确能减轻精神上的痛苦,她早就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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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宗打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