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被橘猫划出来的血痕,在经过大夫的处理后,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还缠着白色纱布,等待着彻底愈合。
而那只被林婉儿当做惊喜的橘猫,现在也被锁了起来,关在笼子里,整日的嚎叫。
李明达也借着被猫抓伤的理由,不再怎么出门了,也不去听最近发生的什么事。
在苍山的日子,并不是很有趣,更多的是沉闷和无聊。
她不再和大皇子去后山打猎,也没有和林婉儿她们去到处玩耍。
苍山上的雪不停歇的下了很久,直到雪停后的第三天,她才偷偷摸摸出了门,瞒着所有人去了山腰的断崖那看日出,再偷偷的回去。
今天却有些不同。
她一直睡不着,哪怕时间很晚了。
很多事都让她心烦和担忧,比如皇宫,比如分别。
年后,她就要离开了。她不想和李承乾他们长久的分别,也不想让人摆布自己的命运。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敢违抗庆帝的命令,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反抗,让皇后和李承乾为难。
她沉闷的叹了口气,面色深沉的起身,离开了床铺。
披好厚厚的斗篷,她提着灯笼,从窗户翻了出去,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庄子,抄着小路,往断崖走去,留下来一串脚印。
断崖所在的地方,是很僻静的,寻常人不会往那去。那里也没有什么野兽,那些危险的动物,也都冬眠了。她晚上一个人去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去那的话,她应该会静下心来。
出门时,外头又飘起了小雪。她不想在折返回来拿伞,便迎小雪而出,静悄悄的找到了那条小径,不疾不徐的向断崖走去。
断崖藏在竹林深处,崖边又有一片梅林。她穿过幽深的竹林,在梅林里停住了脚步。
前面就是断崖了。
她还没迈出几步,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被铁棍架住了脖子,随即,身后便传来一阵声音:
五竹我记得你
那道声音很机械,又如同寒霜一般冰冷。
她不敢动,僵硬的站在原地,手里的灯笼跌落在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人?而这个人又是谁?他的声音很陌生,她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五竹你让他很痛苦
伴随着这道冷冽的声音,脖颈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像是要杀了她似的。半晌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问道:
李明达你是谁?
她没有和人结过仇。这个人嘴里说的因她痛苦的人,是范闲,还是李承泽?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人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漠的用铁棍似的东西,重重的砸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几乎要痛的昏厥过去,额间也因为疼痛,而冒出了冷汗。
范闲五竹叔!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范闲急切的声音。
五竹叔……她有一些印象了。是那个在油菜花田里捧书的蒙着眼睛的年轻男人,范闲的一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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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宗打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