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他动了心思,他来我的地方也来的少了,倒是经常听说二皇子会见范闲的传言。
什么?我只会读书,怎么知道这些?
就算我不问,也总有人来告诉我,来看我的脸色和态度。
不过很好应对,我只要说“你可读过《红楼》?”,就不会有人再关注我了。
倘若承泽和我不是生在皇家,而是生在商贾人家,怕是比现在过的要舒心的多。
他的性格一半像我,一半像皇上。
爱读书像我,说话直像我。
心思深像他,执拗和控制欲也像他。
这京都中,一帮子人支持太子,一帮子人支持二皇子,本来是平分秋色的局面,突然间硬生生插进来一个范闲。
就如同一个原本平衡的天平,突然间多来了一个砝码,不过砝码质量怎么样,总归不可能再平衡了。
何况,这砝码的重量可是越来越重了。
又过了几日,就听说郭家公子状告范闲殴打,这事儿闹得上层官家之间人尽皆知。
据说惊堂木都拍下去,要散场了的时候,太子到了。
过了一会儿,承泽也到了。
最后圣旨也到了。
淑贵妃你怎么非要去淌那趟浑水?
趁着今日他来看我,我就索性随便聊聊。
他夹了一筷子菜,边往嘴里放,边跟我说。
二皇子太子门下的郭保坤在堂上,太子去了。我想招揽的范闲在堂上,我为何不能去?
我叹了口气。
淑贵妃这实在不像你做的事。
他把筷子一放,很是开心的样子。
二皇子我也没想到,太子居然去了。
他笑得很开心,不过我大概懂他的意思,如果翻译过来大概是在骂太子傻。
太子带了头,他就敢去。太子如果不带这个头,他就不会去。
他笑着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复杂,他开口了。
二皇子真不愧是“知子莫若母”,我所想的,母亲也能想到。
我翻了个白眼。
淑贵妃我想不到。
他拿手托着一边脸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
二皇子我小时候可是做什么母亲都猜的到的啊~
听着他这叹息的语调,我也不禁想起了他幼时的样子。
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
当初在这深宫里,他不过小小一只,就知道爬上爬下到处折腾那些下人,我训斥了他几次,他也没收敛。
还振振有词。
二皇子母亲也读书,也知道不能以己度人。
二皇子他们进了这宫里,就是为了伺候人来的,若是不想伺候人,不进宫就是了。
小时候的他就不明白,这世上总有人被各种原因推向自己不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该如何说呢。
在这样的地方,教他去怜惜别人吗?
好人在这种地方,能有善终吗?
我只把他丢进了书房。
这世间的道理都得靠自己去体会,去思量,结果如何,行事就如何。
。。。然后现在这小子常年说话就阴阳怪气的。
不过,或许是我母亲这个身份的缘故吧,总能从他那些恣意妄为中看出可爱来。
。。。就是那撮毛实在是碍眼地很,这孩子是怎么喜欢上这样的头发的?
我教的?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教育产生质疑就是在看到他换发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