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太阳下山,长夜来临。
费介这才拖着半残废的身子回到营地里。
言若海费先生!
费介伤的很重,一身都是血,言若海抬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整个人都依了过来,几乎是挂到了他的身上。
费介师父呢?
言若海纳兰先生发烧了,苦荷大人正在照看她……
费介我进去看看……
言若海苦荷大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个帐篷。
费介我也不行?
言若海不行。
暗夜中剑光一闪,刀刃便架抵在了言若海的脖颈边上。
同时,另外四人也都围了过来,纷纷拔刀对准费介。
这些人均是七品以上的高手,即便是费介与肖恩联手,也未必打得过。
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
言若海费先生,纳兰先生一直在发烧,苦荷大人正在全力救治,请你相信他!
费介现在我谁都不信。要么让我进去,要么咋们同归于尽。
言若海费先生!
不愧是拜在她的门下,这脾气还真是“臭味相投”。
帐篷掀开,苦荷冷着脸扫了一眼众人。
苦荷都退下吧。
众人四散而去,言若海想走,但费介的刀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肯移开。
苦荷泄密的人不是他。
费介我凭什么信你?
苦荷冷哼一声。
苦荷你若是动他一根汗毛,纳兰怕是就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费介你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言若海没有再逃避,主动掀开了人皮面具。
费介是你?
言若海无奈的苦笑。
言若海这下费先生应该相信我了吧?
费介冷笑一声,长刀还鞘,大步走进了帐中。
深夜,一场屠杀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剑光闪动,在暗夜中几个起落。
言若海正靠着树干打瞌睡,一道冰凉突然贴在了脖颈处。
言若海一个激灵,睁眼一瞧,来人立在冷月下,手中的剑寒光闪闪,鲜血无声滴落。
不远处,一地狼藉,四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均是一剑毙命。
言若海大,大人!
苦荷把尸体收拾干净,半个小时后出发。
言若海不敢多问,一溜烟的爬起来冲向了案发现场。
儋州。
靖王已经来了好些天了,虽然每日都同李胡离、范建几个形影不离,但与陈五常独处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怀里揣着的信也一直没有送出去。
李胡离被贬的事大家都知道,被贬的皇族能做什么?自然是流连花街、与酒为友,排遣心中的失意与寂寞。
这是百姓心中所想,也是整个朝堂期望看到的结果。
当李胡离又一次与花魁去探讨人生的时候,靖王终于得空将陈五常单独召来。
陈五常(陈萍萍)见过靖王殿下
李白贺不必多礼。
陈五常(陈萍萍)不知王爷私下召见,所谓何事?
李白贺笑盈盈的递出一杯茶。
李白贺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一个王爷,一个奴才,身份是云泥之别。
若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可。
可他偏生这样笑脸相迎,还特意避开了诚王与范建。
这件事,自然是非同小可。
思及此,他又想起了那个人。
她离开的时候是大雪纷飞,而此刻,桃花已经盛开,也不知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否也如此刻的儋州这般的春意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