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的洪水流过,我后爸跟我妈妈也干了酒店这一行业,他们包了一个不小的酒店,至于这种不小的酒店,在当时的我来说确实已经够大了,而现在的我对于这种概念大概也都忘却了。我妈妈说,那时候的我很可爱,招惹很多厨师还有服务员喜欢,只要是周末我在妈妈的店里的时候,都会跟那些服务员在门口见到客人就会大声的喊一句“欢迎光临”,然后惹的他们都在那里笑,我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在笑什么,或许,笑我懵懂无知,又或者,在笑我太傻。
然而,这并不是我美好的记忆,反而这是我无法遮掩的伤疤,以及永远无法痊愈的心伤。
我的生父从外地回来了,可能他在外地不如意,又或者他觉得回来了自己一无所有,便在酒吧里喝了很多的酒,那时候是周末,他一摇一晃的走到我妈妈的店里,二话不说就坐下来靠在那里,我妈见到是他便走过去问他:“你来这里干嘛,一身酒气”,我爸就说:“我想来就来,这用不着你管”,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打了起来,打得异常的凶,互相砸东西,互相打骂,我吓坏了,一直在颤抖,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动,我见了很多人在那里拉着我爸妈,有个服务员看到我在发抖的时候就立马抱着我哄我,当时我懵了,并没有在意别人说什么,只知道那时候的我被吓到浑身发抖。我想起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哭着喊妈妈带我回家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个芭比娃娃,让我乖乖留在学校,我立即停止了哭闹,乖乖的留在了幼儿园玩着妈妈给我买的芭比娃娃。我想起我幼儿园的时候我后爸送我去幼儿园的时候我总会亲一下我妈妈的脸。我挣脱了那个服务员的怀抱,一把抱着我妈妈的腿,哭着对我的妈妈说:“妈妈,不要再打了,你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他”,她并没有理会我,反而甩了腿,把我甩了出去,我又站了起来,抱着我妈妈的腿一直在说:“别打了,你打不过他”,后来我只知道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我又一次被甩了出去,这一次我的头磕在了一桌子的棱上,,我只听见了一个服务员说,“流血了流血了”,我感受到一股热的液体在我的额头上流下,看到了我后爸急忙跑过来抱起来了我,我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我醒过来了,在一家医院里,头上包了绷带,手上打着吊针,奶奶在我的床边,还有我的姑姑和爷爷。我奶奶眼眶红着,爷爷满脸忧愁,姑姑看我醒了,就问我哪里不舒服,我那时候还小,我只知道我还是害怕,害怕昨天发生的一切,便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就一直很尴尬到我出院。
他是个魔鬼,我头上的伤疤能够证明。
他又不见了,不晓得他又去了哪个城市,我只知道不在我身边,也不在我的生活中。那天在医院,奶奶一直在骂他,边骂边流眼泪,姑姑则一直安慰着她。这让我想起来,我的生父,我从出生以来便一直没有叫他过“爸爸”。
我不知道他在流浪,还是在弥补自己心灵上的空虚,直到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漂泊在外的人,无时不刻的寻找着自己的家,寻找自己的根,寻找着自己该有的归属,寻找着平稳,寻找着丢失的一切。
他是我最遥远的人,是我最难以接触的存在,或者大多数像我这样的人都这样,彼此格格不入,彼此冷漠,于是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