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闷油瓶远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
说起来惭愧,那还是在我被三叔坑去夹喇嘛的路上。他就静静的坐在大巴上靠窗的位置,默然盯着窗外,见我来了,他也只是收了一下自己的装备,为我腾出了一个位置。
大巴上人满为患,别处也没地儿给我坐,我不好意思去找三叔他们换位置,于是只好顺势坐下,将沉重的包放在自己的腿上艰难抱着。这里面可有不少违禁物品,要是散落出来,我纵使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想来想去还是抱着最保险。
当这时候我就特别羡慕闷油瓶了,除了必要的吃的,他怀里就只抱着一把裹得严严实实的黑金古刀(这还是我下车后才知道的),真的是一身轻松。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挪过视线看了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拎起我的包,放进了自己怀里,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什么,塞到了我手里。
我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一看到手里的东西,顿时就乐了:“嘿,小哥,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被大佬塞东西,尤其是这东西还是两颗药丸以后,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
我不知道他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我,但我觉得当时自己就像是个傻逼。
“止晕车的。”他解释。
我立马就不服气了,这些年来我四处乘车乱跑,从来也没见晕过车的,总不可能还败在一辆大巴车上吧?
“小哥啊,这东西我又用不着,要不……”话刚说到一半,我就察觉到闷油瓶冷冷的盯着我,就想着不过是两颗药丸而已,拿着也就算了。三叔也说过这小哥不好惹,干嘛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呢?
不过我想的很美好,现实却往往很骨感。
去瓜子庙这条路崎岖到难以想象,一路上山路十八弯的,在终于硬撑不下去后,我还是很没骨气地吞下了他给我的药。也许是托他这药的福,后面的路我硬是没有再晕过车,那时候的自己确实单纯,陌生人给的东西说吃就吃了,也不怕害死自己。
不过我知道闷油瓶不会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