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底墓出来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具体过程我在之前的笔记中做了详细记录,因此也没什么好谈的。在和胖子留下联系方式告别后,我和闷油瓶又回到了杭州的家里,但我万万没想到,这次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其实在见到王盟神色慌张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但是在对面见到来人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得亏是闷油瓶及时扶了我一把,才不至于丢人。
“可以啊小邪,这次又是出去了多久?”
二叔穿着身黑色的唐装,慢悠悠的游走在货架之间,随手拿起一叠拓本摔在桌子上。即使隔了几米远,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扬起的厚厚灰尘,顿时心凉了半截。
要说我在家里最怕谁,绝对不是我爹妈和三叔,恰恰是看上去最温和无害的二叔。
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二叔却没再理我,而是将视线转向站在我身后的闷油瓶。他想了下,才开口:“你小子的帐回头再找你算,现在你出去,我和这位张爷有事要谈。”
我的心一跳,立马知道重点来了。
想想也是,平时二叔几乎不怎么管我,也不至于我跑了几天就来我铺子里,这次之所以来,估计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闷油瓶住我家里的事,想要来讨个说法。
不过讨说法不该找我吗?找闷油瓶干什么?我犹豫地看了闷油瓶一眼,还没说什么,就见他开口:“吴邪,你先出去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如有芒刺在背,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和王盟蹲成一排。我俩对视了一眼,别说还怪可怜的。
至今我仍不知道那天闷油瓶和二叔谈了些什么,只记得二叔走的时候看上去很生气,连个目光都没赠送给我。而我有仔细注意过,闷油瓶的右手,在此后无力了好几天,而二叔也像默认似的,再也没有管过有关闷油瓶住哪儿的事情,也没有再问过我。
我发现他右手的这件事还是在好几天过后的一个晚上。之前他一直装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其实也是不知道的。
那天吃完饭后,我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就听到厨房传来响声,慌忙跑进去一看,地上躺着几个碗的碎片,而闷油瓶好像有些茫然,盯着自己的手怔愣着。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