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过去抓住他的手,但还没等我行动,他就猛地把手往身后一缩,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吴邪……”
心头莫名的烦躁,但我也不能对他撒气,于是抬手打断他的话:“你先出去吧小哥,这里留给我来收拾。”
说实话,我对于闷油瓶毫无办法,打又打不过人家,又没什么实切的关系,他的事情愿意告诉我是一回事儿,不告诉我也无可厚非,我真的是无力去争论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就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弄完才发现他又不见了。
这件事情好像不约而同的在我们中间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发酵,我在那之后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这闷油瓶子,有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担着,我还不是只能认了。
在某月的一天,我接到了三叔出事儿的消息,只能和潘子与闷油瓶再次启程前往长白山,这次的旅行有些不同寻常,是跟陈皮阿四组队的。
一路上的矛盾不少,大家也曾闹得不愉快,我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一直暗地里注意着闷油瓶,听说他可是在陈皮阿四手下做事的,要是临阵倒戈,我和潘子也只有玩完。
好在闷油瓶挺争气,他看了看我和那胖子,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我们身后,态度十分明了。陈皮阿四的脸当时就青了,不过还是敢怒不敢言,估计他也忌惮着闷油瓶的武力值。
话说雪山上真的是冷的没办法,我第一次来也没什么经验,只差被冻成狗了。反观闷油瓶,他还是一脸气淡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为风雪所动。
想到这里我就纳闷儿了,之前那个生病发烧跑我铺子里的家伙,怎么到了雪山上反而这么自在了呢?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目光暴露了些什么,闷油瓶很快就回过头来看着我,眼中似乎带着不解。我面无表情的把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总算觉得稍稍回暖了一点。
紧接着我就发现一件很惊讶的事情,闷油瓶居然看着我笑了。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他本身就生得好看,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所以他笑起来就显得更加惊艳了。霎时之间我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没有风也没有雪,仿佛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与他。
这抹笑容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我甚至还没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闷油瓶就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我看见他缓缓的抬起手,最终落在了我几乎冻得没有知觉的脸上。是挺温暖的触感,还带着几分老茧的粗糙。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渐渐的就觉得有些回暖过来,直到前面的人开始呼唤我俩,闷油瓶才将自己的手放下。
“走吧。”他说。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好像有点失落,但是那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我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感,最终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我想吧,我大概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