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熊熊燃烧的暗火明灭不定，只剩下那一小簇的光芒。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没有绵绵的情意，却染了几分哀冷。

圣昱面对如此的景致，抽了抽嘴。四下景象……，玉帝还真是下得去手，对自己的亲妹子也不含糊，说不定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就对自己下手呢……

圣昱寻找杨小戬，才看到那拔凉的尸体。这…，他是不是白来人间一趟？

就是来处理这不省心的孩子的，结果人还没见到，就死了？

杨戬手指微蜷，在月光的照耀下，额头若隐若现着流云纹。

诈尸？

“愿有头债有主，以后可别来找我，魔界那老头要杀你，可不是我。”圣昱渐渐地靠近他。

神光大放色彩，圣昱虽有护法之力却还是招架不住，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死弃焱，怎么不告诉他这个臭孩子还有神力护体，想想都让人气的慌，不会是想故意整自己一把吧？

杨府门前，匾额被烧的焦黑，倾城的女子伫立凝望，瞬间变作挽着云髻的中年妇女，虽然样貌不扬，但通身的气质还是难以消磨殆尽。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未见其人先闻起身，深沉稳重的声中带着悲哀，她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眼泪，小步的走进院中。

圣昱叹了口气，还是下不去手，以后再找机会吧，他灵机一转，化身而去。

在半空中的白鹤童子看了看玉鼎真人。

“师叔，你可还记得玉虚法旨。”

“若帝俊他会堕入魔道，那边收入我阐教为徒，若大势所趋，让他与那东西融为一体，便驱散其魂魄……”

元始天尊的话如浮云流水一般，又掠过一遍。

玉鼎蹙眉看了看下面，“帝俊是帝俊，杨戬是杨戬，师尊让我铲除帝俊，却未让我伤害杨戬。”

………是这样？白鹤童子……

“他只是拥有了帝俊的一抹神识，却并不是真正的他。”

白鹤童子一下哑口无言，师叔的话确实难以揪其错处……

杨小戬再醒来时，已经住进了一个朴素淡雅的小家。

“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他冷汗沁了一身，从噩梦中醒来。

“孩子，你怎么了？”阿姮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不急不徐地坐在床边。

杨小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还保持这警惕。

阿姮心声不忍，“孩子，我是你娘亲的姐妹。”

娘亲？

一想到这里，杨戬的眼睛通红，不一会儿泪水打湿了衣衫。

阿姮把他搂在怀里：“好孩子，不哭。”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灭顶之灾太过于沉重，沉重到能把这个孩子幼小的脊梁给压垮。

“姐姐……”杨小戬带着期盼的看着她，眸子里面闪烁着星光。

姐姐？她如今这般打扮，这副样貌，做他的母亲都不为过了，这孩子眼神不怎么好呀。

“戬儿，叫我阿姮姨娘。”

杨小戬蜷缩在她的怀里，眉心一拧：“阿姮姐姐…”

………

“叫姨娘”

杨小戬模糊的眼瞳渐渐变得清晰，“阿姮…”

这下好了，连姐姐二字都省了。

阿姮头大。

她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已经温乎的瓷碗，还是先让他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