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年关日近,范闲和言冰云的伤业已痊愈。
费介辞别徒弟,准备下山。
临别前,范闲很是有些不舍,拉着老师的手,撒娇道:
范闲老师,您还没帮徒儿找出恢复真气的法子,怎能扔下我,说走就走?
费介瞪着双眼,对这个不肖徒弟骂道:
费介混小子,我这大过年的离开,还不是要去寻找那劳什子的法子?你过了正月十五就要下江南了,没有真气傍身,我怎能放心?
原来,庆帝为免范闲面对身世流言的尴尬,业已传旨命他正月十六离开京都,起程江南,接管内库事宜。
眼看着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费介关心徒弟的安危,终于决心下山寻找解决之法。
范闲知道老师关心自己,心中感动,便安慰老师道:
范闲老师,其实......海棠姑娘已答应传我天一道心法......
费介苦荷那个光头怎会如此好心?
范闲苦笑道:
范闲可能他只是想渔翁得利......
苦荷得知他是叶家后人,便起了利用叶家和庆国皇室矛盾的念头,但现下恐怕他已知晓范闲的另一半身份,不知会不会在功法上搞鬼,但不管如何,范闲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费介总之,你自己小心。另外,见了那个海棠姑娘,别一时糊涂,做出对不起冰云的事,不然,我都不会放过你......
范闲见老师如此维护自己的心上人,不但没有吃味,反而特别高兴,嘴上却假装不满:
范闲您到底是我老师,还是冰云的老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费介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你们平日里的腻歪样,啧啧.....
费介说完,也不跟范闲再啰嗦,提起自己的行囊,便往山下走去。
范闲回到房间,言冰云正坐在壁炉边处理公务,炉火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映称下,那张向来苍白冷漠的脸,也染上一抹红霞,别有一番风姿。
范闲忽然想起还在宫中养伤时,与若若那番关于喝酒的争论,和那首偶尔忆起的诗,久违的酒瘾便再也控制不住。
来到苍山之后,若若和费介对他看管得极严,不准他碰酒。今日刚好若若回了范府,费介也下山了,肖一凡和五竹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此大好机会,范闲岂肯放过。
他没有打扰言冰云,悄悄走到院中,找来一柄铁锨,费了半天劲,在一棵桃树下,挖出一坛桃花酿,这还是去年来苍山过冬时,偷偷藏起来的美酒。
随后,他又回到房间,翻出两个琉璃酒杯。
然后把酒坛放到壁炉旁,准备用壁炉的余温将酒暖一下。
小言公子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却见到范闲满脸堆笑,手中举着两着漂亮的酒杯,仿佛一只正在偷腥的馋猫,顺着他贪婪的目光,便看到了那坛酒,无奈地摇摇头道:
言冰云安之,费老和若若刚刚离开,便如此迫不急待,莫非你是酒鬼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