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对着黑暗中的一抹影子说道:
陈萍萍范闲在颍州停留半个月了。他出京之前,突然让你回来。这小子,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影子他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
陈萍萍呵呵笑起来,
陈萍萍老夫有何好担心的,陈园的警戒级别,他又不是不清楚。
影子当年太平别院的警戒级别也不比陈园差。
陈萍萍但老夫可不是范闲的母亲,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影子但愿如此!
陈萍萍等等,说明白些,你这话什么意思。行啊!跟范闲出去一年,你这脾气大涨啊!就连说话都有他的味道了!
影子正常情况下,您自然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但若非正常情况下,为了您所谓的大计,可就不好说了!
陈萍萍你都知道了?
影子嗯。可我会阻止你。
陈萍萍唉,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老夫这把老骨头,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只要能在死前完成自己的心愿,老夫死也冥目了!范闲和冰云都已长大成人,能够独挡一面,再做完这最后一件事,老夫再无遗憾!
影子您就不怕范闲会因此发疯?
陈萍萍以前是有些怕,但如今却不怕了。只要冰云好好地在他身边,他不会疯的。
一说到小言公子,影子平淡的语气中突然有了些许怒意,
影子言冰云是躺在马车里,在无知无觉中,离开的京都。您的目的是达到了,让他留在了范闲身边,让他们一起远离这里的漩涡。可是,冰云这样,也能叫做好好的?你是没看到范闲看着他的眼神!
陈萍萍唉,范闲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了。对范建如此,对老夫如此,对费介如此,对他的属下也是如此,更何况冰云呢!
影子正是因为他重感情,才会如此信任你们,才让你们有机可乘。不然以他的本事,那离魂散即便是掺入熏香之中,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陈萍萍长叹了口气,道:
陈萍萍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离魂散这名儿,我都没听说过,你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是费介跟你说的?
影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陈萍萍看来费介心中也是着实过意不去啊!不过,除了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影子没有吭声,陈萍萍继续说道:
陈萍萍一开始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环。还是长公主派人给冰云下药,被费介给发现了,我们才决定将计就计。那个什么散,不会伤害冰云的身体,反而能修复他身上的旧伤,同时让他多沉睡一段时间。一旦停了药之后,人就会醒过来。
影子那药的药效真是如此?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陈萍萍摇摇头,
陈萍萍当然。费介有多疼他们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指着他们两个给他养老送终呢,怎么舍得伤害他们呢!
影子既然如此肯定,为何不跟范闲明说?
陈萍萍依范闲的狗脾气,你觉得说了他会同意吗?
影子摇摇头,
影子肯定不会。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您让小言公子在床上多躺了三个月,就不怕范闲会因此恨您?
陈萍萍摩挲着轮椅的特制把手,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萍萍他若果真因此而恨老夫,那是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