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随便一想就记起来了？”阿岚笑着说，“这次回去，你把相关资料和种子都带上。这些都是一代代特别选育出来的，没经过基因修改，只要环境合适，给够时间，也能培育成功。”
孟辰点头应下：“好。”
四月的港岛总裹着一层温软的雾。太平山的绿意漫过半座城，维多利亚港的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吹得尖沙咀沿街的紫荆花瓣簌簌落在玻璃橱窗上，晕开点点粉白的印子。
阿岚站在自家珠宝店的丝绒地毯上，指尖轻轻划过陈列柜里的钻石项链——明年便是她的成年礼，家里面早早就为她备齐了体面的妆奁，可她对着这些镶嵌着碎钻的繁复首饰，总觉得像是给精致的人偶穿衣，好看是好看，却少了几分自在。
“试试这支手镯。”孟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手里托着一只翡翠手镯，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镯身缠着细细的红绳，是他特意让店家加上的，怕凉玉贴肤让阿岚觉得冷。
阿岚本想摆手说“太麻烦”，话到嘴边却瞥见孟辰眼底的期待——他向来懂她的喜好，知道她不喜欢太过张扬的款式，这支手镯只在镯心雕了朵极小的缠枝莲，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正合她的心意。
“我自己来就好。”阿岚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玉镯，就被孟辰轻轻按住手背。
“别，我来就好。”他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手镯套进她的手腕，动作轻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
红绳蹭过皮肤时带了点痒，阿岚忍不住缩了缩手，却被孟辰稳稳攥住：“别动，摔了可要你赔。”
语气里的玩笑话让阿岚忍不住笑出声，原本觉得麻烦的试装，倒也多了几分趣味。
圆满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搭配好的珍珠耳坠，眼睛亮得像浸了光：“小姐这样果真是绝世无双！翡翠衬得您肤色更白了，再配上这对耳坠，明年成年礼上，保管是全场最亮眼的。”
她跟着阿岚多年，甚少见到自家主子这般灵动的模样——平日里阿岚总爱穿素色衣裙，首饰也只戴些简单的，如今换上孟辰挑选的首饰，倒像是被唤醒了灵韵，连眉眼间都多了几分娇俏。
孟辰站起身，目光落在阿岚身上，眼底的惊艳藏都藏不住。他看了无数次阿岚的模样，从咿呀学语的孩童，到满头银发依旧端庄大气的一国之母，如今眼前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每次见她换上新的装扮，依旧会觉得心跳漏了半拍：“确实很美。尤其是笑的时候，比天上的星辰还晃眼。”
阿岚对着落地镜转了一圈，镜中的少女眉眼弯弯，翡翠手镯在腕间轻轻晃动，映着灯光泛着温润的光。她抬手摸了摸耳坠，嘴角扬起的弧度藏不住：“也不枉费我坐了这么久，胳膊都快酸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真正辛苦的是孟辰——前几天他特意在自家仓库里选了原石，加班加点亲自做出了这支翡翠手镯，回来后又熬夜和设计师改了三次耳坠的款式，就怕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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