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洁
黎洁第二天早晨,黎洁就心急火燎的追着岳靳凡,问:“怎么样?你想出什么办法了没?”
岳靳凡岳靳凡很不耐烦地答了一句:“没有,我又不是孙悟空,随便拔根猴儿毛就能变出个戏法儿来……”
黎洁“怎么啦,你不高兴?”黎洁撒娇似的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试探着问。
岳靳凡“是,爷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岳靳凡一甩袖子,低着头并没有打算讲道理的意思。
黎洁“你这是干嘛,给我脸色看呢?”
黎洁岳靳凡也不答言,依然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里的事,黎洁气急了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岳靳凡,你是耳朵“聋”了么!
岳靳凡这一嗓子吓得岳靳凡身形一顿,终于愿意抬头答她一句:“这是居家住宅区,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个吼法哪还像个校花,简直就是个笑话!”
黎洁黎洁听完,一阵冷笑:“怎么,嫌弃啦?想跟王锐桐学是吧,可惜我不会做第二个陆羽涵!”
岳靳凡岳靳凡转过身,双手搭着黎洁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黎洁,你听着: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可以说,是两码事儿!往后别再这么比较,很伤人的,明白吗?
黎洁黎洁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豪门大户出来的纨绔子弟嘛,拿感情当儿戏,一旦过了新鲜劲儿,就会立马抽身而退,在不顾对方的死活了,那些多年的青葱岁月,都够不上打个水漂儿!”
岳靳凡岳靳凡苦笑:“真没想到,这几年的朝夕相处,我在你心里留下的印象竟然如此不堪。”
黎洁怔怔的看着岳靳凡,五官端正、外形俊逸挺拔,犯贫的时候脸上总挂着痞痞的笑,黎洁忽然之间分不清哪一个他才是最真实的。印象中,她和他从一开始就是顺其自然的,入校、读书、毕业、高考,一路走来她见惯了他的叛逆不羁,很少看见他如此正经而深情的样子。
犹记当年,她恰巧就坐在他的旁边,她专心听讲,他却用手指在桌子上胡乱写下一行字:做我女朋友可好?她假装视而不见,却羞红了脸。那时他就想:若是和眼前这个清丽脱俗姑娘同班同桌该有多好?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居然让他的梦想变成了真。分班排座那一天,他在心里乐开了花,暗暗发誓这辈子只对黎洁一个人好,只是这一切,她到如今都不知道。
或许是王锐桐和陆羽涵的事情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们内心深处紧紧绷住的那一根弦,就像一面镜子,照进了他们的明天。年少时的情谊虽然美好,却也埋藏了太多的不确定,稍有不慎就会立刻受伤,轻则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伤口结痂,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好:重则会成为终其一生的隐痛。那些欢笑,像五线谱上动听的旋律,在开心地时候跃然纸上、声声入耳、余音绕梁;那些忧伤和创痛,会在孤独落寞之时,纷至沓来,蚀入骨髓,屏蔽希望,让你进退两难、痛不欲生。
有时候,明知一切都将是徒劳,却还要做一只扑火的飞蛾,固执的为你燃烧。
黎洁“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豪门大户出来的纨绔子弟嘛,拿感情当儿戏,一旦过了新鲜劲儿,就会立马抽身而退,再不顾对方的死活了,那些多年的青葱岁月,都够不上打个水漂儿的!”
黎洁记得自己那天说这话语气很重,没留什么余地。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这一路以来的顺风顺水,所以,冷不防在屋子里被他吼成是笑话才会显得那么措手不及。原以为岳靳凡会像往常一样,不出五分钟,就会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最后在笑声里言归于好,可惜这一次,直到她出差离开家,也没能如愿看见那个会主动逗她开心的人……
原来,在现实生活里,我们司空见惯的人设和剧情,也不一定都是美满的结局。
岳靳凡接下来的几天里,黎洁都在想:以前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岳靳凡总是首当其冲的过来,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嬉皮笑脸地说:“我发现你们女人啊,某些时候真是朵奇葩,明明芝麻大点儿的事,能硬生生的给憋成个西瓜!”
黎洁每到这个时候,黎洁总笑他:“话不能说的太满,做到了再来邀功请赏也不迟啊。”
岳靳凡岳靳凡立马就像吃了蜜桃一样的笑着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嘿嘿,我呢,既不邀功也不请赏,但你一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对吧?”
黎洁“我才没兴趣知道你那花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无论过去多久,只要一想起岳靳凡当时的表情和动作,黎洁都还会忍俊不禁,这个满嘴“贫”语的家伙,以前总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及时出现,可是现在,他真的离开了吗?
想到这儿,黎洁哭了。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从小到大,她天资聪明、勤奋好学,一路品学兼优、过关斩将、却始终名列前茅,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老师和父母眼中的骄傲,随后又因其清丽脱俗的气质和娴静淡然的谈吐成一跃为了众同窗羡慕嫉妒、争相追逐的对象。
从附中到K大,好学生从来不少。但真正能做到以心相待的,却是凤毛麟角。
所以岳靳凡对她的好,黎洁一刻也不曾忘掉。
岳靳凡某天课间,他有意无意地翻着练习簿贼兮兮地问:“这些题你都会了吧?”
黎洁“当然,怎么啦?”黎洁点头笑笑,不明所以。
岳靳凡“那就好,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儿……”岳靳凡的声音很低,但却透着明显的兴奋。
“啊?不行!马上不是还有自习呢嘛”。还没等他说完,黎洁就开始连连摇头。
岳靳凡“没事儿,不就一节自习嘛,要是真落下什么,回来我给你补不就完了,放心,有本天才在,甭说缺课了,缺啥我都给你补上!”话说到这儿,岳靳凡又不管不顾的开启了自己的“贫嘴贱舌”模式。
“你看看你,说着说着就又没边儿了,真……”
“真讨厌,对吧?”
岳靳凡一向接词儿很快,下一句更是让黎洁笑得面色通红,无言以对:“怎么样啊,答不答应跟小爷浪迹天涯,从此你是风儿我是沙?”
这话恰巧被路过的甲明听了去,便大声问道:“岳大少,敢问你这是唱得哪出儿啊,”逗得咱们黎姑娘花枝乱颤,心里一定比抹了蜜还甜吧。”
此言一出,立刻让在场听者哄笑一堂。
岳靳凡岳靳凡一听就急了,冲着甲明骂道:“你个甲大炮,给我一边儿呆着去,滚!”
这声怒吼,让原本嬉闹喧哗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甲明恨恨地瞪了一眼岳靳凡,咬着牙挤出一句:“好,姓岳的,有种你给我等着!”
岳靳凡“成啊,我等着你的,看看你最后能把我怎么着!”边说着话,岳靳凡边开始露胳膊挽袖子准备打架。
黎洁“你干嘛呀,消消气,非闹得人仰马翻不可吗?”黎洁赶紧拽住岳靳凡。
岳靳凡“这怂包典型就是欠抽,还装大瓣儿蒜预备来揍我,爷倒要看看他怎么动这个手……”岳靳凡火冒三丈地嘟囔着。
黎洁“行了行了,你是英雄好汉,咱犯不上跟奸佞小人置气哈。”黎洁开始搜肠刮肚的想着好词儿宽慰眼前这个不发脾气不知道,一蹿火儿准保吓人一跳的岳大少。
“你怎么也学会跟着这儿抹蜜似的油腔滑调呢。”上课铃声响起,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岳靳凡用书捂着脸憋了半天气,最后就倒出这么一句话来。
黎洁听着,顿时觉得黑线挂满头:“哎哟,我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总不能倒过来拱你的火吧。”
岳靳凡岳靳凡哭笑不得:“你快得了吧,我哪儿能呢!还是边儿歇着算了。”
王锐桐王锐桐坐在前面听见了,很不合时宜地回头插了句嘴:“哟,我说岳大少,您老这是要改邪归正啊?”
岳靳凡岳靳凡开始口不择言:“你哪只眼睛看见爷邪过?”别以为你是我哥们儿,就不敢揍你!”
王锐桐王锐桐充耳不闻接着调侃道,一脸了然的答了句:“哦,别急呀,我知道了,你这是要学着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六亲不认哪。”
岳靳凡岳靳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也顾不上反驳,黎洁一看这架势,怕哥俩说着说着真的翻了脸,便赶紧过来解围:“哎,我说,差不多就得了啊,老实回去看你的书吧,别在这儿添油加醋的瞎白活儿,人家曹植还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看你倒好,存心唯恐天下不乱。”
王锐桐王锐桐笑得险些岔了气,趴在课桌上直捅陆羽涵的胳膊:“哎,你快点儿来听听,顺便学习学习,人家这才叫才女呢,诗词歌赋学以致用,张口就来,多牛!只可惜呀,咱们的班主任不是语文老师!”
岳靳凡“嘿,挤兑人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嘴皮子变得这么溜了?”黎洁举着书本作势要打,王锐桐连忙利索地躲开道:“不敢,不敢,我说的可都是发自肺腑的,不信就等着吧,要是哪天谁编排了蕙质兰心的黎姑娘,岳大少还不得立马甩袖子找人拼命去啊。”
岳靳凡这句话总算让岳靳凡转怒为喜,靠在椅背上会议的点点头:“瞧瞧,关键时刻,还是兄弟了解我!”
王锐桐王锐桐赶紧摆手一乐:“别抬那么高啊,掉下去可没人给接着。我才没有那么高风亮节呢,充其量也就是个见风使舵。”
其实黎洁并非圣者,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的女孩儿,灵魂深处同样也藏着一颗火热的心,只不过鲜少被别人发觉而已,直到遇上岳靳凡,那颗火热的心才被他如同寻宝一样挖出来并且视若珍宝地捧在掌心,原本循规蹈矩的日子也因为他的存在变得刺激而精彩,注入了更多新鲜的活力。